他回过神来,往自己嘴上打了一下,心道就我话多。
作为下属,确实不该插手主子的事。
而且南熵的行为就算不够有边界感,但是城主是他喜欢的女人,这么做似乎也....没有错?
“是不是你媳妇觉得你离开幽水太t久了?”马车摇晃,看账本的时候眼晕,程宁索性合上了,专心跟夙乙闲聊。
“没有!”夙乙哪敢这么说:“跟主子在外是干大事的,她怎么会有意见。”
但程宁觉得,有抱怨也是应该是。
宅门里的地方就那么大,要伺候婆母,养育孩子,打理家事,丈夫又不在身边,自然偶有抱怨的。
她说:“大岚有许多稀奇精巧的小玩意,到时候给她买一些吧。”
说起这个,夙乙倒是有了几分憧憬:“听说是有许多外族人呢。”
“嗯,”程宁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但都是白色:“我们能赶回幽水过年的。”
“主子想小公子了么?”夙乙又道:“两个月的话,长得快会翻身了呢。”
翻身?
想起云哥儿那白白胖胖的小身子,也不知道在床上蹬腿是什么样。
还真是....有点想回去看看了。
夙乙眼睛一转,又问:“还是没想好名字么?幽水的习俗,过年都要给小孩子送喜囊,嬷嬷会将名字绣进去,得伴随他到十五岁。”
名字......
程宁还真没想过:“我不想他跟我姓。”
“姓氏不过是个家族代号,姓什么又有什么所谓的。”
夙乙不觉得姓氏代表什么,更何况程宁身上不可能没有故事。
他趁热打铁,丢出个诱饵:“主子觉得‘漾’字怎么样?”
“哪个漾?”
“竹光团野色,舍影漾江流。”夙乙很快道:“反倒没有高深的寓意,只是水波摇动的意思。”
总觉得自己这个侍卫此时说的话有些诗意,不像平常大老粗的模样。
但是这个提议又挺好的,程宁再问:“配个什么字好?”
她和程颐这一辈都是单字,想要区别开。
这个夙乙就完全帮不上忙了,他说完刚刚的,现在脑子已经空空:“呃,主子想想呢?”
“温吧,这个字也不尖锐,是我希望他长成的性子,温漾。”
夙乙在外一拍手:“好听!”
“温漾。”程宁又轻轻念了一声。
而她不知道外面松口气的夙乙,在大冷天抹了一把自己的鬓角。
幸好幸好没有盘问他。
而漆黑的路面上,此时离不到一里路的另一辆马车上,卫宴洲正闭目养神。
王喜小心地拨了一把炭火,不敢发出什么响动。
还是惊动了卫宴洲,他偏头咳了一声。
几天下来,他眼窝上的乌青更甚了,代表他很多时候或许彻夜未眠。
“主子,这夜半不会有什么事,您睡会儿吧?”
他们偷偷跟在南熵和程宁的后面,一路上也没闲着,都在留意四周的动静,确保安全。
“你说她喝汤了么?这一路这么冷。”
王喜忙道:“夙乙不是说了吗,最近城主都爱喝您炖的汤,那边也有下人伺候着,没事的。”
那天晚上卫宴洲从程宁的营帐里出来,受伤的模样简直叫王喜心碎。
主子现在可太容易被程宁伤到了,不过又没法怪她。
从那天之后,他都不在程宁面前露面。
估计有顾虑,又或者是因为怯意。
就连南熵的麻烦,卫宴洲也都不去找了。
虽然对他真的让程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