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程宁奇怪的沉默下来,南熵扶住程宁的肩,看出来她原本不知道了:“你不知道?”
有些懊恼,自己不应该一时嘴快的。
想要照顾程宁,慢慢来就是了。
卫宴书刚刚继位,自顾不暇,根本不会来打扰程宁。
而卫宴洲那个疯子已经死了,从此之后不再会成为程宁的顾虑。
他是第一个找到程宁的,他们之间,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什么时候的事?”
程宁回过神,表情没有异常,好似方才那一瞬间的走神只是意外,没有激起什么涟漪。
信使要与她说的时候,她刚生完孩子,在那之前卫宴洲还将瞿少陵调配去北疆。
这些是他一手做的,即便程宁没有特意打听过,但是从别的事里也能侧面体现。
所以怎么想,也没想过卫宴洲会死。
那封自述的信里也没有提及过,程宁只当他是真的睡不着。
“病了有大半年了,拖到最后药石无医,卫宴书已经上位刚好一月。”
竟然是卫宴书上位。
程宁以为按照卫宴洲的性子,他会对卫宴书置之不理。
南熵以为她有触动,立刻道:“你难道还可怜他?他将你,将你家弄成什么样子了?”
他现在一刻也等不了,不可能再让程宁为了别的男人分心。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将心意袒露的明白一些,或者干脆抢回大岚去。
他遮掩了这么多年心思,只敢在程宁面前刷刷存在感,着实是手段稚嫩!
“你想多了吧,”程宁微微一笑:“消息突然而已,我可怜他做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你活着是他发什么疯,但是你就算看当初一起长大的情分,也该还完债了。”
南熵最讨厌卫宴洲这种人,临死了还要送一波深情,不知道姓卫的是有毛病。
“别说的我好似要与他殉情似的。”程宁已经恢复了冷静:“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难怪写一封长信,连虎符都送过来。
搞得跟托孤似的。
孩子在哭闹,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什么。
明明今日是他满月宴,身上也挂满了宾客送来的小囊带,里边揣着的是小金子。
奶娘不敢随意做主是否要请大夫看看,又见程宁突然脸色不好。
只得大着胆子抱着孩子凑近了一些。
“我来抱。”程宁伸手接过来。
哭起来的孩子长得格外像卫宴洲,明明卫宴洲从来没这么哭过。
但是到了她的怀里,哭声瞬间就停了,只是小身子不断地蹭动,眼泪蹭湿了程宁的衣裳。
南熵不喜欢孩子,更不喜欢卫宴洲的种。
尤其是这小家伙好似故意破坏他与程宁说话,现在得了逞,就开始咿咿呀呀。
说的什么没人听得懂。
程宁垂眸看他,很严肃地说:“你爹没了。”
奶娘差点直接跪下。
她瞳t孔大震,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娃娃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程宁的表情太过严肃了,总之嘴巴一扁,又要哭。
“不许哭。”程宁摸摸他的小脸:“你是我生的,有他没他都一样。”
反正往后也不会有这个人。
南熵见她当真不伤心,表情一喜:“我可以照顾你们。”
“殿下也不用着急,虽然你的条件提的挺有诱惑,不过幽水暂时不缺庇护,我还没有答应。”
“那你怎么才会答应?”
公私搅和在一起,日子久了,就更加无法分清。
程宁不喜欢这样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