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阵子无论临华宫做错过什么,卫宴洲的脾气都空前的好?
有了怀疑,程宁就止不住想要去验证。
她试探的晦涩,将自己掩藏的与往常无异。
细枝末节里,吃食,用具,无论有意无意,但是临华宫的东西都细致至极。
......比从前更为细致。
本不该留意到,但是程宁从前只是不管这些细的东西,不代表她看不出来。
尤其卫宴洲三番四次拒宿,他以前性子蛮横,程宁的意愿视若无睹。
在床上那么霸道的人,现在不用程宁喊停都能自己停下来了。
她想不到有什么会令他变成这样。
拿着团扇去储秀宫也是故意的,体热是一回事,看卫宴洲的反应是一回事。
果真就如她设想的那样,卫宴洲管天管地,怕她着凉受寒,因此只是寻常举动也要管。
但是程宁没有想过避子汤也会有问题。
她以为,是不是某一次之后王喜漏了避子汤。
他是卫宴洲的亲随心腹,要打点处置的事务也不少,若是真漏缺了哪次,程宁是发现不了的。
毕竟她对这件事实在不算上心,端过来就一口闷了。
现在看来....却连避子汤一开始都藏着卫宴洲的私情。
难怪,内务事谁不能做,怎么会事事要假王喜这个大内总管的手。
程宁本来以为只是卫宴洲怕她钻空子,所以要亲自‘动手’。
原来是恰恰相反。
这比知道肚子里多了个孩子,还要让程宁难受。
她突然捂着小腹,以一种痛苦的动作弯腰,几乎上身贴在了腿上。
将甜杏吓了一跳:“娘娘!您怎么了?”
程宁甚至连难受二字都说不出来,她只是脸色非常难看地伏在自己膝上。
“您不要吓我!”甜杏忙起身去扶程宁,一边想分神喊人:“来”
“别叫!”程宁猛地攥住她,神情凶狠。
临华宫里无人知道她怀孕,春华也不知道。
她心思单纯,防止消息漏出去,最好谁也不知道。
卫宴洲瞒她,或许一是怕她知道之后不会愿意生下孩子,毕竟程宁不止一次说过恨他。
二则是她月份小,但凡谢氏姐妹知道,定然会想方设法让这个孩子保不住。
从孟歆来的频繁,安胎药不断就可以看出,她的胎像不稳。
“避子汤的事....宫里有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没有没有!”甜杏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哪敢让第二个人知道。
“我少时邻家是药堂,曾经闻过避子汤的味道,跟王公公给您喝的全然不一样,这才起疑,不过那一日,我在皇后面前念叨过一句,不知她是否会听入心?”
谢念瑶没有这个脑子。
如果当着的是谢轻漪,那这件事就要另说。
程宁缓过来一些,任由甜杏扶着她靠回椅背,轻声问:“所以你是因着这个,才决计要归顺于我的?”
“奴婢不敢隐瞒,是的。”甜杏年轻的双瞳炯炯:“从前我以为陛下宠爱皇后,现在才知,其实他对谢家最是无情。”
经历了这宫中的种种,甜杏若还不明白局势,那某一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背靠大树好乘凉,起码皇帝对熹妃是真的在意。
以后子嗣生下来,她就更是后宫绝无仅有的宠妃!
程宁说她不会当皇后,但是甜杏觉得,皇帝未必没有这个心思。
“可他对程家也未必,你只看到他对我似乎颇为爱护,那是我有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