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变得漆黑寂静起来,吕伊皓放下了手。

一颗浑圆的珠子在她的掌心,表面带着世间万物的光彩,缓缓流动着。

她的手慢慢攥紧,珠子上开始有了裂纹,裂纹越来越长,缝隙间仿佛深不见底,直到一声声凄惨无比的尖叫传来。

珠子变得炙热无比,被灼痛的她松开了手。

啪!

吕伊皓猛地睁开眼,许久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

动了动酸痛的腿,吕伊皓盯着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可以委屈么?

寻找一下源头,还是自己在下药了陆汩时之后,几次三番勾引他。明明在此之前,陆汩时只是凭他可能的在当好一个监护者罢了。

抬手按住眼睛,吕伊皓又叹了口气。

陆汩时对她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喜欢,欲望,还是扭曲到自己都看不太明白的东西?真的很想问问他。

那萧御戜怎么办?

吕伊皓只能叹气,身体像被抽干一样地叹气。

想不明白。

她慢吞吞从床上起来,这里是陆汩时的休息室,身下的床单都是冷淡的绀色。

有了窗外的光,吕伊皓才看清了休息室的全貌。

作为陆汩时这种程度的有钱,室内的布置太过简陋了。整个屋子里没有什么装饰,只有衣柜,床和一张桌椅。

她扶着腰,从硬邦邦的单人床上下来,看着桌上垒着的一叠纸,中间夹着一摸红色的边角。

她正想走过去抽出纸张,浴室的门被从里打开了。

陆汩时走出来。

看清他后,吕伊皓猛地转过身。

怎么从一早上就不穿衣服!

“抱歉,吵醒你了么?”

陆汩时的声音有些暗哑,他扯过浴巾裹在下身,朝摇头的少女继续问:“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吕伊皓的脸上羞红更甚,原本极力想忽略的不适感从腿间传来,她暗暗咬牙,憋住想要骂他的心。

“还好,我想回我的卧室了。”

“好,那就去准备一下,待会一起出门。”

“出门?”

站在打开的衣柜前,正在挑选着衣服的陆汩时嗯了一声。

吕伊皓忍不住去想陆瑥颋。

“我们去哪?”

陆汩时拿着衣架,问她:“你有想去的地方么?”

吕伊皓转过来看他,男人刚清洗过的身上还留着水润的光泽,肌肉随着呼吸起伏,收拢延伸进浴巾下的人鱼线她还能记得更私密处的模样。

她移开视线,嘟囔着:“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总是要问我。”

陆汩时取下衣架上的衣服,垂着眼睛淡淡回她:“出门是去见下害你车祸的嫌疑人。”

吕伊皓愣了下。

车祸。

脑海深处的记忆涌上,她的小拇指又开始隐隐作痛。

在她陷入混乱的时候,陆汩时已经换好了衣服,他黑色的高领毛衣掩盖住了吕伊皓留下的齿痕。

男人走到她面前,吕伊皓抬眼看他。

“不想去的话也可以。”

吕伊皓摇摇头,手有些抖。

“我想去,让我去吧。”

陆汩时看着少女抬起脸上的坚毅,想起了她小指的心因性疼痛。

陷在自责里的她,疼痛的根源就是负罪感。这次的见面对她来说是一次挣脱的机会。

那么挣脱之后,她会飞向谁呢?

男人知道答案,正如她说的,他明明都知道的。

可他还是说了句:“去准备吧,我等你。”

深深注视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