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一起走。”

顾谭风却也整个人犯了倔,紧紧抓着林长风不松手。

“下次吧,顾老板,下一次见面,我一定和你走的远远的。”

但林长风却没同先前一样顾谭风说什么都点头。

他们相识在民?国十?五年?的秋日,分别时还未等?到春日,林长风这辈子几乎不骗人,为数不多的欺骗都说给了顾谭风听。

他说自己听不懂戏,却私下将?戏文早早琢磨透彻。

他说人生求一知己,却早已明了自己不愿做知己。

他说下次见面一同离开,却无比明白?他活不到那时候。

“我会在这戏楼等?顾老板回来的,到那时候,必然能听得懂你的戏。”

一个远离逃难,一个死守原地。

往后?数十?年?的风波中,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个留下的商人。

只知道?他大约早早的就死于炮火之下。

直到如?今,这也只能成为人们口?中模糊的历史故事,附近巷子里的老人模糊的记得这荒芜的破楼以前是富贵华丽的戏楼子,还有个大老板常去听戏,每每都会给在戏楼子里做打?扫的孩子多些赏钱和吃食。

但记得的人老了,故事也就模糊的不得了。

直到2000年?的时候,这破败的楼占的地有了新的用处,上?面派了人来查看这块地该如?何?规划,一个带着眼镜一身读书人做派的人便带着资料来现场勘探。

偌大的古戏楼也不知道?是如?何?好好保存至今的,可内里却早就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只余下高层的地方还算是完整,年?轻人一边记录着现场的状况,一边估算着大致的面积,正专心,却听见上?方传来木头被踩踏发出的吱呀声。

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披着大衣带着帽子的高大人影,那身颇为复古小资的穿着在进步的新时代很少见,何?况他站在危楼上?。

“喂!这里是施工地不安全,你快下来。”

年?轻人喊出声,高楼上?的人却更进一步的靠近破旧的栏杆,低头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发出一句声音:

“顾老板?你怎么穿的这般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