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林长风。

那痕迹在脖颈上,说是弑君未遂完全不过分,要是林长风往药里加了点什么,那他这无辜太医的脑袋怕是留不住啊,但眼下又不能违逆皇帝的旨意。

太医还怔仲着,手中的药膏就被等的不耐烦的顾晔泽取走一丢,那小瓷瓶就落到了林长风的手里,被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而后顾晔泽仰起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你来给孤上药。”

周围的侍从再一次将头彻底的低下去。

林长风打开瓷瓶,瓶里的药有些流动性,取了一些在指腹上,也没再理会周围的这一圈人,就碰到顾晔泽的脖颈,不久之前由他掐出的伤痕,眼下也是由他来上药。

他们两个男子的举止过于暧昧,总有人好奇,但宫里的都是聪明人,最多不过是起身退下时微微扫一眼,只看见修长苍白的手指在帝王脖颈间游走,就赶忙退下了,雕花镶金的大门关上,连带着将室内的暖香也隔绝着。

林长风每日都要服用的苦药和伤药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再加上寝殿内日日都点着的暖香,多少是有些不伦不类,但顾晔泽却眯着眼觉得舒心,苦涩的药草味让他能够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一场易碎的幻觉,而是切实存在着的。

“陛下不担心臣做些什么吗?”

林长风垂眼看着那伤痕被药膏一点点盖上,两人独处在这个空间里,也不知道是林长风太没有危险性还是顾晔泽并不在意。

“你能做什么?”

顾晔泽挑眉问到,“你狠不下心杀了孤,有一次退却便有第二次,孤有什么需要怕的?”

林长风晃了晃手里的瓷瓶。

“若是臣在这药里加了让人皮肉溃烂的毒草,陛下当如何?”

“这话要是别人来说,孤说不定会在意几分,可你不会这样做,林长风。”

顾晔泽的手隔着衣料点了点林长风的胸膛。

“你绝不可能对孤做什么,无论在何种境地。”

“你说什么?!林长风还活着?”

皇城外的驿站里,沈杰收到了宫内传来的消息,因为先前与顾晔泽来往密切,沈杰一直没有

想过在宫内布署眼线,直到这段时间顾晔泽突然转变了心意,才赶在离开前打点了一下,故而眼下他在宫内的眼线只是个洒扫的小侍从,先前林长风在帝王的寝殿内有特殊的人服侍,前些天闹出了事情让太医院的人急急忙忙的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