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又言还以为虞晞会骂他,可她却笑着回答:“没有的事,本来也不忙。”
听她这么说,他更加愧疚:“我只是太想见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什么对不起了,裴又言。告诉你件事...我全都记起来了。”
“真的?!”
虞晞将手里的毛绒外套披在他身上:“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还疼吗?”
她所指的,自然是他胸口处的刀伤。
裴又言匆忙摇头:“不疼。”
“对了,那人为什么要捅你?后来又怎么样了...”
虞晞背过身去,唯有一只手悬在空中。他心领神会,牵着她的手,跟在她后头。
“那人叫任宇,是任萱的亲弟弟。”
“他以为我是害死她姐姐的凶手,以为自己无法参与‘久诺优秀学生援助计划’也是我的手笔...所以啊,他恨极了我,刚好他还得了重病。”
“他说我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真凶,说我凭什么得到幸福。”
“还说我这样的人,就该去...”
死字还未说出口,裴又言便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吉利,不说。”
虞晞点头,欣然应允:“好,不说。”
裴又言的心头涌起一股蜜意,还想更得寸进尺一点,同她十指紧扣。
指缝相互摩擦的刹那,他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
喜悦之情将他钉在原地,更多的,则是不可思议。
“怎么了?”虞晞问他。
“你...你...”他指着那枚硕大的钻戒。“同意了?”
“是啊,早就同意了。”
说罢,她拎起他的左手,又从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
裴又言完全愣住,眼睁睁看着那枚戒指卡进自己的无名指。
“这...你...”
铂金戒指散发着幽幽银光,戒臂刻着一整条柳枝,内壁写有一行英语字母Dearest ? Pei ? Youyan。而整枚戒指上,只有一颗大小适中的红宝石。若是不想过于张扬,还能将宝石转向掌心,把它当作素戒来戴。
裴又言被惊讶到说不出话,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梦。
她像是看出了他的惶恐与不安,于是笑着问他:“怎么了?”
“不是心甘情愿被我拴住?”
“是,是的。”
“那就走吧,我还要回去上班呢。”
两人并肩前行,寒风裹挟着细雪呼啸而至。晶莹的雪花落下,缀在虞晞的肩上,头上,裴又言握紧她的手,忽然想起那时的誓言。
长厢厮守,共赴白头。
这一次,他不会食言了。
裴又言出院那天,虞晞问他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他眨了眨眼,冲她撒娇:“我之前写给你的那张明信片哪去啦?”
“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你是不是...藏在哪个保险箱里了?”
她有些不自在,随口敷衍:“好像丢了。”
“什么!丢了!”他大喊。
虞晞暗自翻了个白眼。
那张明信片她连看都没看就给烧了,可又不能实话实说。
思来想去后,她说:“你重新写一张呗。”
“这不一样...”
“那那张明信片,你写了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裴又言皱着眉,像是有满腹委屈。“怎么?考验我?”
“对,这就是考验。”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我心疼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