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又言忍着腿疼跑回房间,连信封上的火漆都舍不得弄坏。
“虞晞...虞晞...”
信纸上的字迹板正且有力。
【裴又言,见字如面。】
【我一切都好。】
【别哭,勿挂念。】
他赶忙将信纸拿远,生怕眼泪弄湿纸张。
她一定是怕他担心,所以才说“勿挂念”。
但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她!不记挂她!
“我好想你...”
“虞晞,我好想你...”
裴又言想给她回信,又怕此举会让那名女佣暴露。
不过他还是写了。
写给他自己看,写给未来的虞晞看。
裴又言坐在桌前,用书信寄托思念。他在不知不觉间睡着,再爬起来继续写,如此反复。
又过了几日,那名女佣再次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虞小姐确定会参加冬猎。”
“太好了!”
列昂尼德立马作出部署,让大胡子带着一队人马,按时等候在接应地点。
“我也要去。”裴又言说。“我也要去,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可是你的腿...”
“好了,好很多了!”
其实裴又言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暂时的。他的腿伤陈旧,本就难以痊愈,再加上俄罗斯实在太冷,根本不利于他恢复。
可他实在顾不得这些了。
他想见虞晞,想赶紧把她接回来。
列昂尼德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冬猎日那天,趁着罗曼诺夫家族的人还没来,他们先一步躲在接头地点。为确保万无一失,二号接头点也藏着一队人,只为虞晞能被顺利带回。
“裴先生,一会您听我指挥。”大胡子蹲在草里,对身旁的裴又言说。“千万不要冲动。”
“我知道,你放心吧。”
太阳缓缓升起,气温逐渐回暖。一众人手持枪械,耐心等待着。
“那些人是?”
“为首的男人是罗曼诺夫家族的旁支,另外两个是他的侍从。喏,你看他身上的徽章。”
砰
子弹命中,不过野猪皮厚,还在不断挣扎。两名侍从见此匆忙上前补刀,这才了结了它。
“他们怎么不走了!万一虞晞...”
见他们开始就地取材生火,裴又言有些着急。
“没事儿。”大胡子依旧乐观。“实在不行,连他们一起捆了带走,还能多个筹码。”
“你要不要和列昂尼德商量下...”
一名侍从去打水,另一名侍从正在处理猪肉,唯独那位公子哥无比惬意。他拿了把小剪刀出来,剪去雪茄一端,开始吞云吐雾。
“真不走了!”
两名侍从轮流拾柴、生火、烤肉。裴又言重新变得焦虑,不断用指甲抠着枪托。
“嘘,你听他们在说什么。”
裴又言和大胡子距离他们不远,更何况这三人还以为周围没人,完全不避讳,这才能被他们听见。
“刚才都看见没有?”
“是的。”两名随从附和。“一清二楚。”
那名公子哥将雪茄随手丢弃,开始烤肉。
“哼,我真想知道那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竟将阿纳托利迷得团团转。”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成为未来的家主!”
“还有这冬猎!什么传统!真是麻烦!”
这时,一名侍从提议:“主人,我们不如趁今天,把那女人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