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
祁顾直接打断了他,低声问道:“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阮时念顿了一下,目光落到车窗上:“没事……真的,我就是,就是想搬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讲显得无理取闹,像在敷衍地刻意回避,但他确实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了。
祁顾轻皱起眉,步步紧逼:“那是因为我吗?”
“不是。”阮时念飞快否认,“你是一个很好的室友,给了我很多照顾,人也很好……”
“我不好。”祁顾毫不客气地回答,语气冰冷,“你不了解我。”
阮时念第一次见他生气,有点不知所措。但他该说的也都说了,如果最后一定要不愉快的收场,他也没有办法。
或许不愉快的告别才是割席的有效手段。他们注定要告别,阮时念在别处积累的“保持距离”的手段在祁顾这里会失效。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但有的东西一旦埋下一丝微弱的念头,日后便会趁虚而入,吞噬理智。
他已经开始幻想占有别人的礼物,会在祁顾不去见女友而是答应和他出来吃饭时感到隐秘的开心。他开始学会编造自以为是的幸福。
爱情不会让人伟大,也不会让人卑劣。爱情只是在伟大的人身上伟大,在卑劣的人身上卑劣。
他不想自己有一天变得狼狈。
祁顾说阮时念不了解他。但阮时念想,自己才是最不被了解的那个。他的身体是他的枷锁,写好了他的宿命。
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心思,谁都没有主动打破僵持的局面。
最终还是祁顾的手机出面,给了他们一个台阶。
祁顾接起电话,与电话那头的人交流。阮时念也终于敢改变维持已久的垂头姿势,转了转脖子,看着车窗上蜿蜒而下的水迹。
“嗯……我回来了……”祁顾侧头看了阮时念一眼,回答电话里的人:“好。在哪?”
挂完电话后,车子再次在渐大的雨幕中穿行。
祁顾又变成了那个疏离得体的祁顾,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礼貌地征询同伴的意见:“我朋友过生日,邀请我过去一趟,你介意和我一起吗?不会很久,打个照面我们就回家。”
阮时念也尽力压下先前僵持时的尴尬与内心的苦涩,故作轻快地回答:“我去不太好吧,你把我放在路口,我自己打车回家就行。”
祁顾一口回绝:“下雨不好打车。”
“那你把我放在公交站也行,前面好像就有站牌。”
“你有伞吗?”祁顾转头看了他一眼,阮时念立刻乖乖闭嘴。
下了公交回家也还要走一段,而且他显然不是在询问,眼神传达的意思就是“你没伞,闭嘴”。
看来还是在生气。阮时念把那一句到嘴边的“我淋一点雨也没事”咽回了肚子里。
生日party设在一家酒吧,阮时念进去的时候看见场内四处挂着彩色气球,正中还有一条彩虹横幅,上面写着“祝陈朝雨小朋友生日快乐”,应该是包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