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赤足踩在地毯上,心里都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啧,师尊害人不浅呀。

安顿好师尊,他没有什么睡意,就穿上了鞋子,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走到院子里透透气。

血月正悬于头顶,血光却隐隐暗淡,这不是个好现象。

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东西,身影一淡消失不见,眨眼就出现在了正殿。

魔气的波动,让宫崖赶忙站了起来,“魔尊大人,可是有什么要事?”

唐免辞面色不虞,“仙界来人了。”

魔气和灵力相生相克,血光暗淡只有可能是被灵力压制了。

这压制的程度看起来,来的人还不少。

说是整个仙界倾巢而出也不为过。

应了他的猜想,黑夜被白光炸破一个洞口,让阳光撒了进来,能看见乌泱泱的人群。

是有人破开了仙魔两界的禁制,这在整个仙界里也只有两个人能做到。

一个正躺在他房间的床上睡觉,另外一个就是综合实力在师尊之上的画修,沈澈。

沈澈脚下踩在黑白色的仙鹤,在空中,用灵力加持声音,居高临下的宣告,“魔族,人人得而诛之,今日便是替天行道之时。”

他话语一落,身后就响起了应和声。

半醉着的魔族人瞪着他们,被怒气激起魔族形态,各个姿态怪异,不是长角就是长出黑色的翅膀,亦或是瞳孔和发色更改。

任谁被打到了大本营都不会有好脾气,更别提这些天生易怒暴躁的魔族了,一窝蜂就冲了上去。

说起来挺好笑的,沈澈这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他看的只觉得讽刺。

上一世他就被这幅样子骗了,跑去求救,结果迎来了师尊更多的责罚。

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沈澈是一个怎么样表里不一的人,他那张皮囊之下的灵魂恶臭到无法想象,可不是个会为了什么所谓的正道做到这种程度的人。

沈澈他,定是冲着师尊来的。

唐免辞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怒意,几乎埋葬一切。

宫崖带着那些瞎了眼的魔将们站在他的身后,他没管他们,随手唤出魔剑,御剑而行,和沈澈对立站着。

这些人太弱了,他并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就可以轻松解决一切。

一个沈澈再加上所有仙界弟子,对他来说也只是比解决前者多耗费几分钟罢了。

他唯一有些在意的是,杀了小师尊的亲哥,她会不会不高兴?

仙界是有备而来的,几乎在魔族人扑上去的同时,就在空中架起了阵法。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唐免辞,要知道强到一定程度之后,蝼蚁的反抗就连瘙痒都无法带给他。

“宗主别来无恙?”

沈澈端着那副随和的笑意,没有说话,却用传音入密进了他耳。

[别废话,唐免辞,我妹在哪?把她交出来!]

唐免辞知道,沈澈这是怕被旁人听到。

他没有这个顾虑,直截了当的开口,眼神带着浓重的占有欲,“宗主,师尊是我的师尊。”

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了,要带走师尊,不可能。

“如果你把我妹交出来,我可以让仙界现在就退回去,否则魔界必将生灵涂炭。”

这算得上现在他手中,唯一有用的筹码。

可惜,对唐免辞并没有作用。

唐免辞摸了摸耳垂,坐在剑上,一只腿稍稍盘起,一只腿自然弯曲垂下。

“你现在带人退回去,我就放你们一马,如何?”

他大发慈悲般,怜悯着众生。

沈澈在沈惜的问题上绝不会轻易妥协,气上心头,手中毛笔一转,“唐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