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但他不是个傻子,他听懂了宋觅的话中意,也明白自己没有拒绝和反抗的能力。他认命地点了点头,捂着自己的衣服,扶着窗户踉踉跄跄地走向后座。座椅上还摆着诗集和看到一半的录像,但他已经没心情再理会了。
他一股脑掀开那些,趴在后座上哭得格外伤心。
我还有考试,短点就短点吧,下次补hhh
第十章
枫叶燎原,昙花乍现,空气中游离着枯浅的甜,像是姑娘们冬日擦抹的玫瑰手霜的味道。
秋日的天高,便显得事物空旷而静谧。
闻阮袖子松垮垮的搭在手肘上,拎着白色铁皮花壶,正跌跌撞撞地给花圃浇水。浇花的人有些贪心,水盛的过满,晃晃荡荡的洒了一层出去,沾湿了闻阮的黑色小西裤。他吓了一跳,连忙退到空地上来,随手丢开水壶,蹲下身,两手绞着,使劲挤出一滩水。
他不擅长做这些事。
他能讲出玛格丽特雏菊,鸢尾,嘉德利亚兰的花语和故事,却不能照顾好它们。最开始的时候,他给怕涝的芦荟一股脑浇了许多水,又把山茶拉到光线充足的地方暴晒,花园的植物接二连三的惨遭蹂躏,青天白日下没了命,始作俑者却依旧一无所知,天真烂漫地继续他的暴行。
可是没人敢去提醒闻阮。
大家族里的佣人们都安的是一颗七巧玲珑心,接人待物上谨小慎微,没人摸得准这个娇嫩的小少爷在主人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即使宋觅第一天就告诉管家,闻阮只不过是个下人,所有他们能做的事情都能交给他负责。但领回来的Omega男孩不过十七八岁,穿着一身名牌,头发柔顺的分开,腰肢纤细,线条柔软。脆弱的脖颈雪白一片,眼睛哭得红肿,半是强迫地被主人搂在怀里抽噎不止。怎么看都是个被掳进深宅的小公子,哪里有半分佣人的样子。
干活的下人们心照不宣,主动领走了笨重脏差的工作,留给闻阮的都是浇花,洗菜,做甜品之类再轻松不过的事。
闻阮不明所以,只当一切都是宋觅的意思,自顾自认为他对自己仍然是喜欢的,对宋觅的畏惧倒是少了许多,心里委屈和气愤反而占了上风。
闻阮被安排在二楼左转第三个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是客卧,房间很小,但该有的床,小柜子,桌椅台灯都有,甚至还配有一间独立的卫生间。这让他感到没那么不安,他不习惯和别人共用浴室,这会让他感觉危险。
第一天闻阮起了个大早,磨磨蹭蹭下楼工作时,却发现所有人已经各司其职在做事,只有他一个人突兀地立在楼梯口,呆呆地不知所措。
“小闻,今天你跟着我做事。”一个略微上了年纪的阿姨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大概是余光瞥见了他还站着,便出声唤他过去。
他闷声嗯了一下,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啪嗒啪嗒地向厨房走去。
沈姨不是宋觅请来的厨子,她和管家一样,是宋家的老人。在宋觅很小的时候就负责他的饮食,一手淮扬菜做得精致鲜美,味道醇厚,闻阮只看见沈姨的右手小幅度的起起落落,姜片便沿着刀脊落了下来,极薄而透明,散发着淡淡的辛香。
闻阮迷茫地站在一旁,就那样等着,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厨台上摆着一片条已经处理干净的鱼,沈姨持刀把姜片合拢,均匀地码在剖开的鱼肚里。
“今天要做鱼,酿炙白鱼,不知道小闻你听过没有?”
闻阮茫然地摇了摇头,讷讷地问道
“这道菜和平常的鱼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这里讲究可大着呢,‘醉蟹不看灯、风鸡不过灯、刀鱼不过清明、鲟鱼不过端午’要的就是一个鲜字。”沈姨的手臂从闻阮面前穿过,熟练地从网兜里拿出了一颗蒜。闻阮手忙脚乱地退后了几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