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闻先生对这个孩子是真心爱护的,他宁愿自己遭罪也想把他生下来……如果他真的对您没有感情的话,不会做到这个地步。或许这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贺文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劝和的意图昭然若揭。
宋宪启没再回答,他深深地看了贺文一眼,转身迈上了到二楼的楼梯,看来是听进去了。
“等一等,宋队!”
贺文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出声叫住他,宋宪启停了下来,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事?”
“宋队,要是你的后颈上还戴着那个东西,我想闻先生并不会乐意见到你的…”
宋宪启听着,脸色猛然一变,伸手去探,果然摸到了隔离膜,顿时浮现出一阵懊恼的神情。他回家之前在进行一个私密任务,不能暴露出自己的信息素,隔离膜就是那时贴上的,后来一心想早点回家见到闻声礼,结束后他也自然而然忘记了这件事。
贺文见宋宪启的反应,便知道他并不是有意这样做,心里也彻底放松下来,由着宋宪启撕掉护膜,急匆匆地走回卧室里关上了门。
闻声礼醒来的时候,周围都弥漫着熟悉的味道,类似寺庙里的烟火气,厚重的绛红色绒布窗帘半掩着,几束光束里翻飞着细微的灰尘。房间里没有人,但闻声礼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宋宪启的卧室。
他望着天花板有些出神。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了,手臂的伤也被处理好用绷带包裹起来,他靠在深灰色的纯棉枕头上,由着那股淡淡的燃烧时的焚香缠绕在他身上,通过一呼一吸缓解他身体的痛苦。
这是宋宪启的信息素的味道,干燥而温暖。
“你醒了?”
没过多久,房间的主人便端着餐盘走了进来,上面摆着鸡丝玉米粥,和香味浓郁的药膳鸡汤。
“先吃点东西吧……”
闻声礼睁开眼睛没出声,任由宋宪启架了个小食桌在他身前,又把他抱高了一些让他可以坐起来。宋宪启俯身弯腰的时候,闻声礼从他的后颈闻见了非常熨贴的烟火香味,辛辣刺鼻,呛得他几乎快要流泪下来。
他抽抽鼻子,忍着眼里痒痒的液体,低下头默默拿起勺子去舀碗里温热的粥。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变得软弱无能,泪腺好像隐忍了太多年,终于在此刻不受控制地肆意爆发。
第一勺米粥入口,闻声礼便浑身颤抖起来,他丢开勺子,任宋宪启再怎么努力劝说,也不愿再吃一点。
“……是不是我做的太难吃了……”宋宪启沉默片刻,突然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