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也一直在担心银子的问题。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银子不够,堤坝就修不好。
若此处堤坝再发生崩塌之事,那被万民指摘的就是萧晏辞这个太子。
陆知苒的确能凑出这笔钱来,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出。
她出了银子,功绩便落在了她的头上,她不想牝鸡司晨,抢了萧晏辞的风头。
好在,萧晏辞自己便解决了此事。
此法对于一众富商来说,实乃互惠互利的大好事。
萧晏辞得了德丰帝的首肯,还得了那句“便宜行事之权”,顿时放开了手脚干了起来。
太子幕僚张贴出告示,将此政令广而告之。
受灾的老百姓们都觉得太子想得美,谁会愿意花那白花花的银子买个名声?
但没想到,此事竟是一呼百应。
想要捐官的人还不少。
但因朝廷限制了名额,后头的人都没能排上。
老百姓们见此,都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震惊表情。
但很快大家便都高兴起来,至少,修筑堤坝的银子有了,不用再担心家园被毁。
此事开了个好头,后续之事便进展得很顺利。
转眼春天到了尾声,天气也一日日热了起来。
闽南天气更热,修筑房屋和堤坝的百姓们甚至已经脱掉上衣,打起了赤膊。
大家干的都是苦力活,但好在每日都能管饱,还有报酬可以拿,大家都很有干劲。
一封封捷报传回京城,德丰帝龙心大悦。
“太子这次的差事办得妥当。”
众臣齐齐附和。
一切进入正轨,也是时候该让太子回来了。
但德丰帝还没来得及传达诏令,闽南又有一封急报传来。
这一次,传来的是坏消息。
“闽南遭到海寇袭击,太子率水师追击,却在海上失了踪迹!如今已经过了十日,至今未归!”
“什么!”
德丰帝惊得差点没坐稳,冯有才急忙把人扶住了。
“穷寇莫追,他不知道吗?怎这般鲁莽!”
德丰帝又气又急,声音都染上颤抖。
冯有才有心宽慰,但此时并无他插话的份儿,他的宽慰也不过浮于表面罢了。
“谷栖山呢?他怎没有劝一劝?”
“谷将军也一道出了海,也,失踪了。”
德丰帝顿觉有些天旋地转。
本以为谷栖山是老将,性子沉稳,却不想,他竟也如此鲁莽,就由着太子这般冒进。
“皇上,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派兵前去营救。”
德丰帝稳住心神,“此事不可宣扬,若谁胆敢把消息透露半个字,朕定唯你们是问!”
朝局才刚刚稳定,此时若传出太子出事的消息,只怕又要横生波澜。
德丰帝命人封锁消息,但却陆知苒还是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因为陆知苒在闽南有自己的眼线,此事事发,她的人就第一时间给她报信了。
陆知苒闻言,心头猛地一跳,手中茶盏险些脱手。
她强自镇定,细细追问来龙去脉。
那报信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道来。
原来赵家虽已伏诛,却仍有漏网之鱼勾结海寇,在外兴风作浪。
萧晏辞本不欲赶尽杀绝,谁知对方怀恨在心,竟暗中设伏行刺。
所幸萧晏辞身手不凡,不仅未遭毒手,反倒生擒了刺客,逼问出海寇盘踞黑牙岛的消息。
得知此事后,萧晏辞当即调集战船,誓要一举剿灭贼寇。
再问细节,报信人却摇头不知,毕竟军机要事,岂能轻易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