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家被贬到滇南府,刚来时,因为水土不服,所有人都病倒了,母亲姜氏还险些丧命。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滇南府又遭遇了洪涝。
他们刚刚拾掇出来的新家被埋了,若非跑得快,他们也要被那黄土掩埋。
紧接着,楚定峰和姜氏又接连染上疫病,原本就糟糕的身子更差了。
直到蒋南笙出现,开了个新方子,二人这才好转。
楚翊安比他们身体强壮,但也吃了不少苦头。
这样的日子,让他心中满是不甘。
他不想一直像一滩烂泥一样,只能卑微地落在地上,任人踩踏。
所以,他身体好些了之后,就报名入了军队。
在这一场激战中,他拼杀得分外卖力,还救下了招他入伍的百夫长。
若那百夫长厚道,自己应当能得到一点微末的功劳与赏赐。
这点功劳不足以让他翻身,离开这里,但至少,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稍微好一些。
楚翊安躺在床上,平静地想,生活总要继续。
只要日子一天天变好,那就够了。
此时,京中。
在大多数官员看来,朝中的大局已定。
太子之位落定,大齐朝后继有人,一切无可争议。
太子虽然年轻,此前在朝堂上所经的历练也不算多,但行事还算沉稳,待人接物谦逊有礼,前头赈灾之事也办得十分妥当,赵家的名声更是不错。
总体而言,他算是个潜力不错的储君。
德丰帝身体抱恙,太子开始代理朝政,遇到自己处理不了之事,太子亦不耻下问,给足了老臣们脸面,一时他在朝中获得赞誉无数。
看着这大好的局面,萧晏临觉得一切都回归了正轨,他的心情也慢慢好转。
原本打算自己登上太子之位后就让父皇寿终正寝,但如今他却改了主意。
父皇现在驾崩,时间太匆忙了,难免落人口实,不妨让他再多活些时日。
反正他已经中了牵丝蛊,一切只能任由自己摆布。
萧晏临腾出了空,也终于想起了另外一人,瑾王妃。
她是一个重要的人质,万不能出半点差池。
然而,他派人去瑾王府查看的时候才发现,瑾王妃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萧晏临大怒,“禁卫军是怎么看人的?怎能让人跑了?给孤查!定要把人抓回来!”
萧晏临为此大动肝火,幕僚进言,“太子,此事未必是坏事。您想想,禁足瑾王妃的命令是皇上下的,她如今跑了,岂不是违背皇命?而且,她这一跑,更加坐实了瑾王谋逆之举,咱们可以利用此事好好地做一做文章。”
萧晏临的怒火被安抚,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来。
“你说得对,立马安排人,把瑾王妃出逃之事传扬出去,再让人把瑾王谋逆之罪在百姓中传开,定要让百姓们对他们口诛笔伐。”
此前,太仓商行屡屡施恩于百姓,瑾王妃的名声极好,连带着,萧晏辞的名声也水涨船高,在民间簇拥者甚多。
这对他这个太子显然大大的不利。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寻常百姓的力量看似渺小,但在关键时候,也能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不可忽视。
很快,瑾王妃出逃的消息就传来了。
瑾王妃抗旨出逃,定是逃往滇南府,与瑾王的逆军汇合。
在萧晏临的安排下,朝臣纷纷提议,将柔贵妃打入冷宫,朝堂上,德丰帝表现得有些迟疑呆滞,什么都没说,点头允了。
柔贵妃从琼华殿被打入了冷宫,待遇也一落千丈,再不似从前。
萧晏临下令全力追查,捉拿瑾王妃,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