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不该朝后闪避。

那一避,不仅让他颜面扫地,也让己方士气受了影响。

段兴华再次指挥士兵放箭,但城下的滇南军势如破竹,他们的箭如雨一般落下,却根本无法阻挡对方逼近。

段兴华面色大变,他当即高声下令,“关城门,快关城门!”

有士兵大喊,“可是我们的人还没有完全回城。”

还有一小半的人尚在城外。

段兴华毫不犹豫,“本将下令,关!别废话!”

若是不舍弃那小半的人手,滇南军就要攻入城中,到时候,情况将不可挽回。

南越士兵不敢再迟疑,开始推动那沉重的城门。

南越军后方的士兵们见此,知道自己被舍弃了,顿时目眦欲裂,众人的愤怒情绪被点燃。

他们奋勇拼杀,最后却似蝼蚁一般,被无情抛弃。

他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他们主动向关城门的士兵发起攻击,原本那城门就十分沉重,需要数人合力才能关上。

如此一遭到阻拦,城门立时就关不上了。

段兴华气得想破口大骂。

叶衔峰抓住这个机会,率着众将,直捣城门。

这场大战,代价是惨烈的,双方都损失惨重。

唯一不同的是,南越军的士气已经涣散,而滇南军则似打了鸡血似的,勇猛无双。

终于攻入了城门,滇南军哪怕已经累得抬不起手来,精神却是无比亢奋。

“将士们,冲啊!定要将南越国踏平!”

叶衔峰和叶淮序、叶寒衣三人一齐上阵。

叶衔峰在前面冲锋,叶淮序和叶寒衣在东、西翼,紧随其后。

叶寒衣虽是女子,但她手中的剑快如闪电,一路拼杀,不知道砍下了多少敌人的脑袋,她的手臂变得酸软,速度和力量都变得缓慢。

她身上也受了伤,但却没有停下来。

她变成了麻木的杀人机器。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南越国攻下!

她给了别人活路,就是绝了他们自己的活路!

不知多少人倒下了。

大家的眼睛被雨水和血水糊住,已经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是敌是友,只余下了本能地挥刀的动作。

叶寒衣觉得好累,累得几乎虚脱。

明明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为何敌军还是像蚂蚁一般,杀都杀不完?

她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幻影。

她看到,父亲被人一刀劈中,从马上跌落下来。

叶寒衣瞬间瞪大了双眼,浑身也似被重新注入力气,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将即将落下的下一刀挡开,反手将对方的头颅砍下。

叶寒衣扶起叶衔峰,眼底强忍着泪,“爹!”

叶衔峰浑身是血,身上不知有多少伤,其中最重的,便是方才腰腹上被砍的一刀。

他的肩头中的那一箭,是真的有毒,他只来得及服下解毒丹,其余根本没有做任何处理。

方才一番拼杀,手臂已经麻木得没了力气,才会被一个小兵偷袭成功。

叶寒衣强忍眼泪,飞快给他包扎腰腹的伤口。

“爹,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能获胜了!您再坚持坚持。”

叶衔峰急促喘息,强挤出一抹笑。

“爹没事,方才只是一时分神了。那些小兵,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

刚说完话,叶衔峰就呛咳出声,牵扯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叶寒衣心疼极了。

但眼下却不是闲话的时候。

双方战火胶着,他们哪怕还只剩一口气,也要举起刀,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