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栖山并不相信。

他只担心德丰帝被萧晏临控制了,这才故意阻挠自己面圣。

这时,冯有才从殿内走出来。

他看着谷栖山的面色也带着歉意,“谷将军,您请回吧,皇上眼下真的不欲见您。”

“劳烦冯公公再替微臣传一句话,微臣真的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禀报。”

冯有才面露迟疑。

方才他已经对德丰帝劝说了一番,但德丰帝听到谷栖山的名字便面露不喜,完全不愿见他。

自己再去劝,只怕会适得其反。

殿内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朕不想见你,你回去吧。”

谷栖山听到德丰帝的声音如常,不似病弱之态,不禁松了口气。

但皇上的态度,又让他心头微沉。

“皇上……”

德丰帝的声音威严,直接打断了他。

“朕的话还不够清楚吗?还是说,你要抗旨?”

谷栖山的面色几番变化,最终,他不得不低头。

“微臣不敢,既皇上身体无碍,微臣便再无所忧,微臣告退。”

他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而去。

身后,一直有一道视线追随着他,有如一条冰冷的蛇。

谷栖山知道,他们双方之间已是图穷匕见,彼此的交锋将不再遮掩。

回到将军府,谷栖山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他不得不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谷栖山第一时间唤来心腹,向对方交代了一番。

当晚,事情果然生了变故。

德丰帝突然下了一道圣旨,以私通滇南探子之名将他拿下,还要对将军府进行搜查。

白日时城门口的那场冲突,俨然成了兴师问罪的由头。

谷栖山心头发沉。

果然,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张权满脸愤怒,“我家将军忠心耿耿,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你们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抓人?”

那为首的禁军一脸桀骜,“我等奉的是皇命,皇上还会冤枉了你们不成?给我起开,不然你们就是抗旨!”

张权满脸气愤,更觉心寒。

反倒是谷栖山一脸平静。

这件事定是宁王的手笔,他想趁势把那些账册搜出来,那他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

所有的罪证,他已经提前安排人送走,送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人手里。

这宅子本就是德丰帝赏赐,谷栖山住的时日不算长,他平日里也过得简单,一应陈设少之又少,搜查的禁军很快将整个宅子翻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谷栖山被押到刑部关押。

萧晏临得知没有找到证据,面色笼上一片阴沉。

“连个东西都找不到,当真废物!”

手下不敢回嘴,只能低头挨骂。

萧晏临知道,定是谷栖山提前把东西藏起来了,那老东西,当真狡猾。

虽然父皇已经中了牵丝蛊,但这证据没有销毁,他心中总是不安。

难道在瑾王府?虽有怀疑,但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瑾王府搜查,只能继续暗中调查。

翌日,谷栖山被抓之事在朝廷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少朝臣在朝堂上提起此事,德丰帝的态度冷淡,“谷栖山与滇南探子有勾结往来,朕已经抓到了人证,证据确凿,无可置疑!”

有人站出来替谷栖山说话,都被德丰帝驳回了,还有人固执己见,德丰帝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大家暗暗揣摩着帝王的心思,没人再为谷栖山求情。

之后,大家便发现,德丰帝的身体越来越差,时不时便罢朝,太医院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