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苒什么都没多问,只让他先去洗漱,然后把饭吃了。

他忙了一整日,这会儿才顾得上吃口饭,埋头就干了一碗。

陆知苒见他这般狼吞虎咽,心中不由心疼。

眼下尚有人能替他张罗这些,届时启程之后,路上怕就只能啃些干粮果腹了。

肚子稍微有了些底,他吃饭的速度才放慢下来。

他腾出空档,将事情道来。

滇南的灾情严重,又有南越国虎视眈眈,情势危急,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滇南。

“今日我紧急点兵,粮草兵器等一应事宜也都准备好了,明日一早便马上出发。”

时间便是生机,他一刻都耽搁不得。

陆知苒也明白这一点,她也转而交代,“你的行囊我已经准备好了,除了换洗衣物,还有一套软盔甲。这是前些时日我让人打造的,还没来得及让你试试,现在正好用上了。你明日出发时便穿上。”

“这包袱里还有许多常见的药,我让商行给你手下的两万人马也每人备了一份,滇南毒虫蛇蚁颇多,应能用得上。”

“另外,我也第一时间去信商行,还有外祖家,让他们调派粮草支援。你只管保重好自己,这些物资,有我兜底。”

陆知苒一一交代着,语气沉缓,有条不紊。

萧晏辞听着,眼底不禁浮起一抹异样的触动。

他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知苒,多谢你。”

陆知苒亦回抱着他,脑袋枕在他的肩头。

“我别无所求,只盼你平安归来。”

萧晏辞用力点头。

“母妃那里,我来不及向她辞行,你多进宫陪陪她。”

“我知道,我和母妃都等着你。”

夫妻二人又是一番叙话,直到外头有人来敲门。

是贺昀的声音,“殿下,有来客。”

若是一般来客,贺昀不会来打扰。

陆知苒整理一番心情,“殿下自去吧。”

萧晏辞起身离开。

见到来人,他很意外。

是谷栖山。

他的身形依旧如往昔一般,高大挺拔,似一座巍峨的大山。

困居京城大半年,他身上并不见颓靡之气,眼神锐利,一如往昔。

自从知道他与自己母妃年轻时候的那段过往,这段时日萧晏辞就没有去找过他。

他们不该有太多往来。

谷栖山也很低调,浑似隐形人,以养伤之名一直深居府中,不与朝中的任何人往来。

谷栖山躬身一礼,“殿下,老夫深夜叨扰,实在冒昧,还请殿下勿怪。”

萧晏辞立马将他扶起,“谷将军是为滇南的灾情而来吧,快坐下说话。”

谷栖山也不客气,坐下之后,便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

“我听说了滇南灾情,心中十分担忧。我的身份,不便向皇上主动请缨出战,但若不做些什么,心中着实难以放下。”

德丰帝怀疑他与柔妃关系不清白,他此时请缨,只怕更会触到帝王敏感的神经,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而且德丰帝忌惮他,也不会轻易再给他兵权,让他立下功劳。

即便他主动请缨,德丰帝也定是不会同意的。

萧晏辞也认同他的判断。

此时的谷栖山,什么都不做最好。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放在了小几上。

“我虽困居京中,但破船尚有三斤钉,我也并非当真无人可用。我手底下有一支精锐,是私兵,有一千人。我将他们交给殿下,他们会暗中跟着殿下前往滇南。这令牌便是信物,他们会同从殿下的指挥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