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机会,她跟上陆知苒,待四周没了旁人,她上前,出声质问。
“陆知苒,我娘是被你害死的,对不对?”
陆知苒尚未开口,霜华便出声呵斥,“大胆,见了我们王妃非但不行礼,还如此口出狂言,谁给你的胆子?”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
陆知苒淡声吩咐,“霜华,掌嘴。”
陆映溪瞪大了眼,还不待她反应,霜华已经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十分响亮。
陆映溪的半边脸都麻了,满是难以置信。
“且不说我乃瑾王妃,只说我是你嫡姐,你就没有资格对我这般说话。”
陆映溪捂着脸,眼底满是愤怒。
“你……你以为我不知道,爹娘都是被你害死的!陆知苒,你如此不孝不悌,会遭报应的!”
说完,她生怕自己再挨耳光,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陆知苒静静地看着她,“这番话,你怎么不在灵堂上说?因为你没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就是污蔑。”
陆映溪控诉,“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都看在眼里。阎罗殿的判官手里,都有一笔账,你逃不掉!”
陆知苒轻笑一声,“人活着的时候,没见你如此卖力地为他们奔走,反倒是连脸都没有露。现在人死了,你倒是第一个跳出来当孝女,这份孝心,真是令人感动啊。”
陆知苒的讥讽让她脸色青白交错。
“我并非是不想来,而是……”
话说一半就打住了,实在是后面的话有些自揭其短。
陆知苒替她把话说完了,“因为你生的儿子被诊断出有痴傻之症,姜家人迁怒你,不仅动手打你,还将你禁足,不让你出门,对吗?”
陆映溪的遮羞布被揭,脸色再次涨红,同时,心尖那最隐匿的伤处也被她揭开。
原本儿子是她的筹码,也是她的骄傲。
但而今,她的骄傲成了耻辱,也让她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苦难。
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在陆知苒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了。
陆知苒看着她,表情冰冷。
“有些人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里上蹿下跳地蹦跶,当真是不知所谓。你就算想找我报仇,也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你信不信,我只需要对姜家人说一句话,他们就能把你折磨得不成人样?”
陆映溪身子狠狠一哆嗦,一股恐惧和寒意自脚底往上蹿。
这段时间的日子,让她对姜家生出了深深的恐惧。
原来,先前姜家人对她尚算客气,不过是看在她还有娘家,有靠山,又生了儿子的面子上。
而今,母亲被休,方家出事,父亲也死了,她生的儿子还是个傻子,姜家人终于彻底露出了真面目。
陆映溪一己之力,根本没法对抗姜家。
若非父亲发丧,她这个女儿不能不露面,只怕自己现在还被关在姜家的柴房里。
没错,这段时日,她一直都住在柴房。
现在天气已经热了,大家都穿上了夏衣,她却依旧穿着春衫,就是为了遮住身上的外伤,那些都是姜家人打的。
陆映溪嘴唇哆嗦,“是你授意姜家人折辱我,对不对?”
定是这样,不然姜家人怎么敢这么对她?
陆知苒嘲讽,姜家人那样惯会见风使舵,又极度自私自利的人,哪里需要她开口?他们嗅到一点苗头,自己就会动手了。
不过,如果这样想,能让她老实安分些,她能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好。
陆知苒没有解释,“长点脑子,不要做以卵击石的蠢事。现在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说完,她便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