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不孝的大帽子直接扣了下来。
在场宾客那般多,都看到了此事。日后,就算侯府休了她,大家也只会说是陆知苒品行不端,怪不到侯府头上去。
陆知苒如何会不知道姜氏的谋算?
她屈膝,朝楚定峰和姜氏的方向行了一礼,一副低头服软的姿态。
“父亲,母亲,儿媳并无忤逆不孝的意思,若惹了父亲母亲不快,儿媳在这儿给二老赔个不是。”
听了这话,楚定峰和姜氏这才稍稍顺了一口气。
旋即,她却话锋一转,“但这两件事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儿媳拿办他们,是因他们品行不端,岂能随随便便放过?若有了这先例,其他人岂不是要有样学样?”
“对了,还有另外一桩官司。这三年来侯府都有在我的铺子里采买东西,只付了定金,母亲说侯府已经付了银子,但我是半个铜板都没瞧见,后来查证那些银子也是被他们所贪墨。他们胆敢糊弄母亲,岂能轻饶?”
此事陆知苒曾提起过一回,但却不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
现在她当众提起,这下所有宾客都知道了,侯府在儿媳妇的铺子里赊过账,那笔银子的去向还不明不白的。
这其中的弯弯绕,可太值得细品了。
姜氏似被揭了遮羞布,难堪极了。
“你口口声声给他们定罪,可有证据?咱们侯府是讲道理的人家,可不能仗着自己主人家的身份就糟践底下人。”
陆知苒不紧不慢地开口,“儿媳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十足的证据,绝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好人。”
姜氏见她如此镇定,微微顿住,一股不安爬上心头。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查出所有人的证据?她定是在虚张声势。
张权家的立马又哭嚎起来,“不可能,我家老张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们实在是冤枉!请侯爷夫人为我们做主啊!”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路人围观,今日宾客中还有不少贵客,楚定峰觉得丢脸至极。
“陆氏,你的证据在何处?你若拿不出证据,我定不饶你!”
所有人都看着陆知苒,只等着看她的反应。
姜氏眸底闪过一抹狠厉,陆知苒的胆大包天已然触到了她的逆鳞,今天这场闹剧必须要由陆知苒背锅!
陆知苒不慌不忙,“我已让人去取账目,很快就能送来。”
话音刚落,丹烟和翠芙就抱着账册小跑到了跟前。
“小姐,奴婢把账册取来了。”
陆知苒朝楚定峰和姜氏示意,“父亲,母亲,这些便是证据,请你们过目。”
闹事的几人见此,顿时慌了,姜氏的面色也微微沉了沉。
这可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自己以前真的小瞧她了!
姜氏伸手拿起一本账目,飞快地翻完,又拿起下一本。
接连翻看了好几本,姜氏的脸上满是失望。
“这账目上的笔记都是全新的。知苒,你便是要糊弄我,也不该用这般拙劣的手段。”
姜氏心中冷笑,还以为她有什么杀手锏,却原来不过如此。
楚翊安也翻看了一番,脸上露出嘲讽之色。
“这些真假不明的账册,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自己真是高估她了,这女人因为自己和书宁的喜宴到底是乱了方寸,只会使些昏招。
陆知苒语气坚定,“这些账目的确是近期整理,但上面记录的每一条都一清二楚,有迹可循。我已经命人去铺子里取原账目,只需两者一一对照,就能知道真假。但凡有哪一条是冤枉了他们,我立马当场道歉。”
姜氏如何会坐视事情如此发展?她立马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