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脑部受到重击,淤血不散,压迫了脑部,这才诱发失忆。若要恢复记忆,需得把脑中的淤血散去方可。”

蒋南笙点头,“的确如此。”

她给自己诊过脉,结果亦是这般。

想到她此前经历过的重伤,蒋老太医满脸心疼,他当即让蒋南笙躺下,为她施针。

一套针施完,蒋老太医已是体力不支。

林铮十分紧张,“老太爷,她怎么样?”

“她脑中淤血已然积了一段时间,眼下要将淤血冲散,并不容易,只能慢慢来。”

蒋老太医心中亦升起担忧。

她错过了最佳的康复期,能否恢复如初,一切都是个问题。

自己现在的身体,也不知能撑多久,能否撑到给她施完这套针?

蒋南笙慢慢清醒,看到他们二人面上的忧色,她反倒露出轻松神色。

“生死有命,不必过于担忧。更何况,我的身体并无问题,只是缺失了一部分记忆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很是豁达,蒋老太医的心头这才放松几分。

大事落定,任宗平清点好的人马,再带上赵书宁、楚翊安、谷兆麟等罪犯,启程回了京。

而萧晏辞一行则暂未启程。

萧晏辞的伤势未愈,不宜长途赶路,便留下休养。

他们也从富绛村搬回了城中,暂住在谷栖山的将军府上。

虽是将军府,但一应陈设家具都十分陈旧,整个宅子也已许久不曾好生修缮了。

谷栖山笑道:“我大多数时间都在军中,这府邸只是偶尔来住,自然没必要白花那银子,倒是委屈殿下了。”

西平城的百姓过得并不富裕,镇西军的军饷也很紧凑,他身为一方大将,手头也并不算宽裕。

他在物欲上并无甚要求,自然无心打理这些。

萧晏辞对此并不介怀,“将军两袖清风,本王很是佩服。”

陆知苒这几日终于抽出时间到自己的商行视察了一番,再回来时,她的面上笼着几分忧色。

萧晏辞见此,面露疑惑。

“为何愁眉不展?可是商行遇到了什么难处?”

陆知苒摇头,“事情真相已然公之于众,商行眼下一切顺利。我是见了此地百姓们的困苦之态,心受触动。”

萧晏辞默了默。

他比陆知苒早到西平,对此早有感触。

父皇已是爱民如子的明君,但大齐治下,依旧有百姓无法果腹,这其中,有太多的无能为力。

“此地贫瘠,粮食难成活,这是无法改变的客观因素。”

陆知苒闻言,眸光微动。

“殿下,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上回你进献给皇上的洋芋,已然试种成功了,产量十分惊人。若把洋芋引到西平,让西平百姓种植,或可解决他们吃饭的问题。”

萧晏辞完全忘了这一茬,陆知苒提起,他才想了起来。

“此乃利国利民之举,甚好。”

他们都没试过在西平种植洋芋,不知能不能成功。

但不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

此乃农耕的大事,需得上报朝廷,得朝廷允许,方能大规模种植。

萧晏辞立马与谷栖山商议了此事,谷栖山听罢,十分意外,虽对洋芋的产量有些怀疑,但他什么都没多说,直接应下。

“我这便给皇上写折子,禀明此事。”

越快落实此事,百姓们也能越快吃上好粮食,不用再忍受饥饿之苦。

萧晏辞也在思考着时间的问题。

百姓们刚刚经历战乱之苦,很快,生计问题就要凸显出来。

若是现在就能把洋芋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