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把此事戳破,他只能忍着。
想喝酒发泄,但身上有伤,他只能一杯杯地给自己灌茶水,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竟似有些昏沉。
他喝的明明是茶,为何会有醉酒的错觉?
他看向四周,这才发现,周围不少人已然趴在桌上,人事不省了!
楚翊安瞬间一个激灵,意识到发生了些什么。
他运功,想要把体内的毒素逼出来,但越是运功,反倒越发眩晕,他强撑了几息,终于撑不下去,整个人都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究竟是谁对他下毒?是谷兆麟吗?
此时的谷兆麟,也趴在桌上,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鼻尖嗅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他眼皮微动,混沌的脑子一点点慢慢清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谷兆麟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动弹不得。
他努力睁大眼睛,待看清周遭的一切,顿时吓得脸色剧变。
殿内漂浮着惨绿的鬼火,忽明忽暗,照出地上的森森白骨,仿佛无数蹲伏的恶鬼。
阴风阵阵,卷着纸钱灰烬在空中盘旋。
谷兆麟惊叫出声,紧接着,裤裆上一阵湿热,一股尿骚味在空中弥漫。
“救命,来人,快,快救命啊!”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大胆,是何人这般喧哗?”
谷兆麟惨白着脸抬头,这才看到正前方赫然坐着一个身着玄衣的判官,他脸上画着鬼魅的图案,一双眸子锐利如鹰隼。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地方?
谷兆麟浑身发颤,心中升起了一股十分可怕的猜测。
这,难道是阴曹地府?
一个素袍垂地,吐舌三尺的人出现在他左侧,声音阴恻。
“回阎王,此乃谷兆麟,原姓何,六岁丧双亲,被镇西将军谷栖山收养,时年二十有一。”
阎王:“因何身死?”
另一个身着玄衣,铁面虬髯的人出现在他右侧,声音同样森冷。
“中毒身亡。”
谷兆麟见到他们,又听得这番对话,脑袋都要炸了。
这竟真的是阴曹地府!
他竟然死了,是中毒死的,谁给他下毒?
他不甘心地问,“是何人给我下毒?”
阎王淡淡瞥他,“你已经身死,前尘往事便不必深究。”
“我不甘心!便是死,我也要做一个明白鬼!”
阎王蹙眉,但还是开了口。
“害你之人,名唤赵书宁也。”
谷兆麟听了这个答案,如遭雷击。
“这不可能!她不可能害我!”
阎王沉声呵斥,“你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无名小鬼,值得本王骗你?近些时日,你是否感觉偶有不适?彼时你便已中毒,只是你不自知罢了。现你既然已死,便送去奈何桥,早日投胎吧。”
谷兆麟依旧震惊,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真相,甚至比他方才得知自己死了的震撼更大!
他有种被人闷头打了一棍的懵然,旋即升起的便是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
为什么?
赵书宁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自己对他一往情深,对她有求必应,还替她写折子请功,她为何要害自己?
她的心难道是黑的吗?
谷兆麟还在愤怒,就听白无常道:“阎王,此子有罪孽在身,是否入畜生道?”
谷兆麟听了这话,被愤怒冲昏的脑子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阎王手持生死簿,朱笔勾画间,便可定下来世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