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孙皇后的呼吸也随之凝滞了一瞬。

曾经,她的孩儿也这般虚弱又可怜地望着她,对她说好疼。

最后,他的手垂了下去,眼睛也彻底地阖上,再没有睁开过。

两幅画面彻底重合,孙皇后最不愿触碰的回忆乍然侵袭而来,她什么也顾不上,一把扑了上去。

“住手!别打了!轩儿,你怎么样了?快,快传太医!”

行刑之人见此,不敢再动手,只能求助地看向德丰帝。

因过于激动,孙皇后呼吸急促,整个人快要厥过去。

德丰帝见了,眸中不禁多了几分幽深。

“皇后,你的身子要紧,为了那么个人,不值得。”

孙皇后祈求地看着德丰帝,“皇上,臣妾知道您是因为宝珠受伤而动怒,景轩他的确有疏忽,但罪不至死啊。”

德丰帝闻言,面上神色便冷了几分。

“在皇后心里,宝珠的性命,还没有他孙景轩的重要?”

孙皇后慌忙摇头,“自然不是,宝珠出事,臣妾也很难过,但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德丰帝冷冷打断她,“若不是意外呢?你可知他对宝珠都做了些什么?”

孙成海被这话惊得面色大变。

孙皇后先是一怔,旋即满脸骇然,“皇上,您这话是何意?”

她心中升起一个不大好的猜测,但她很快就把那猜测压了下去。

不可能,景轩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他也没理由这么做。

德丰帝看着孙皇后,他们是少年夫妻,二人一路互相扶持,经历了很多风雨,他无比敬重这个发妻。

二人的皇长子夭折,皇后险些没挺过来,之后身子便大不如前,正是因此,德丰帝对她越发包容。

即便她这些年对待宝珠和孙家的态度越发偏僻,德丰帝也一直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但现在,德丰帝不想再让她继续执迷不悟,她一直把孙家看得比宝珠更重,殊不知,孙家与她早就离了心。

德丰帝看着她,语气沉缓,“你一直有意撮合宝珠与孙景轩,那你可知,这桩婚事不仅宝珠不愿意,孙景轩也不愿意?”

孙皇后不信,“怎会?大嫂明明说,景轩对宝珠十分中意,景轩自己在我面前也从未表露过不情愿之意。”

德丰帝冷笑,“那是因为他们不欲得罪你,让你对孙家生出龃龉。孙景轩是孙家长房唯一的嫡子,他娶了宝珠,就注定不能任朝中要职,孙家岂会甘心?”

孙皇后一怔。

她失了嫡子,便心如止水,再没了继续争的念头。

她一直以为,孙家的想法与自己一样。

而今夺嫡局势不明朗,孙家的确没必要掺和进去,只需要低调安分地过自己的日子即可。

母亲和大嫂都说,轩儿并无太大的野心抱负,日后只不要做个败家的纨绔即可。

正是因此,她才对孙景轩分外满意。

却原来,他们其实另有打算?

既如此,为何不与她直说?

他们若当真不愿意,自己难道还会强求?

孙皇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孙成海,对方低垂着头,没有与她对视,也没有开口,心中似是明白了什么,顿时心冷如冰。

孙皇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德丰帝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对宝珠无意,却怕惹你不快,不敢主动开口,反而动些歪心思,欲毁宝珠名节,好顺理成章地推了这门亲事!他如此心术不正,难道不该乱棍打死?”

那幼虎是他们提前准备,本意是让那蒋泽霖在萧宝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