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卢爱卿觉得如何处置为好?”

卢文渊连连推辞,识趣地没开口。

孙皇后缓缓道:“皇上,贞儿只是一时糊涂,臣妾亦觉得送去皇家寺庙有些过于严苛了。不若便让她在自己公主府好生思过,想来经此一事,她定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处。”

德丰帝沉吟片刻,“皇后还是过于仁慈了。传朕旨意,即日起,褫夺公主封号,禁足半年,不许再插手卢家一应事务。”

李贵妃闻言,心头这才终于放松下去。

她方才之所以那番态度,固然有大义灭亲之意,但也并非当真要置自己女儿于死地。

她只有提议从重处罚,才能有机会让皇上对她从轻处罚。

萧婉贞双目失神,麻木地开口。

“儿臣领旨谢恩!”

赵书宁一直低着头,安静得毫无存在感。

萧婉贞目光幽幽地盯着她,充满怨毒。

“父皇,儿臣愿意领罚,那她呢?又该如何处置?”

赵书宁再次叩首,“臣妇犯下滔天大错,自知难以脱罪,任凭皇上发落!”

德丰帝淡淡看着她,“赵氏品行不端,不堪诰命之身,自今日起,褫夺诰命之身,无召不得入宫。”

赵书宁心头一松。

用一个诰命之身,换来一条性命,值了!

但紧接着,德丰帝又道:“赵氏胆大妄为,藐视皇权,屡教不改,若不严惩不足以震慑人心。来人,将她押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生死由命。”

赵书宁的面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三十板子,可以伤筋动骨,也可以要人性命!

她能撑过这三十大板吗?

赵书宁心中闪过一抹惶恐。

她很快就被人拖了下去,毫不客气地摁在了长凳上。

重重的板子落下,剧烈的疼痛瞬间在臀部炸开。

她死死地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疼痛一波接一波,像是要将她的皮肉生生撕裂。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只剩下板子与皮肉相撞的啪啪声。

她死死抓着长凳的边缘,指甲嵌进木头里。

坚持住,不能死。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切就都有希望!

这个强烈的信念支撑着她,让她坚持了下来。

最后一个板子落下,她已然疼得麻木,但至少,她还活着。

德丰帝淡漠地看着她,“倒是命大。宣平侯,你若是不好好管束好府中人,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楚定峰和楚翊安面色惨白,立马跪下请罪。

德丰帝正欲抬步离开,谁料此时,殿内那支重新点上的蜡烛再次发出一声爆破。

“砰”一声响,动静不大,但也叫人难以忽视,也成为点燃德丰帝胸中怒火的导火索。

“朕拨了那么多银子操办此次祭祖,你们就是这么采买的?连一根蜡烛都买不好,朕的银子都花在了何处?”

萧晏清和礼部、太常寺的官员都跪了下来。

“父皇,是儿臣办事不力……”

先是萧婉贞,后是萧晏清,他们姐弟俩没一个省心的!

“你的确办事不力,那便先歇一歇,好好沉淀沉淀再来当差吧!”

萧晏清的脸色瞬间惨白。

德丰帝撂下这话,直接甩袖而去。

萧晏清半晌才从地上站起,面色一片阴沉。

对萧婉贞,他心中也生出了迁怒。

若不是她闹出这桩事,惹了父皇不快,自己岂会受这鱼池之殃?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