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只要不牵涉陆知苒之事,赵书宁就不会犯糊涂,是个很不错的能出谋划策,并肩作战的战友。

至少,赵书宁不会背叛侯府,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让侯府蒸蒸日上,越来越好。

楚翊安点了头,“好,一切都听你的。”

终于将他说服,赵书宁松了口气。

自己的空口白话,李贵妃定然不会立马相信,她会派人种植,验证此事真假。

至少,在洋芋收获的这两个月时间里,侯府在六皇子一派中的地位能稳住。

两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再找其他的法子,为侯府寻求其他出路。

楚翊安这时才想起来问,“你方才神色匆匆,是要去何处?”

赵书宁暗暗摸了摸自己藏在袖中的书信,面上八风不动,“我只是想到侯府前景未明,心情有些烦躁便四处走走罢了。”

楚翊安闻言,心头生出几分感动。

她就算有诸多的缺点,但一心为侯府未来着想这一点却是不容置疑的。

几日后,赵书宁再次被传召入宫,她带上了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洋芋,献给了李贵妃。

李贵妃一开始充满了怀疑,但赵书宁有一种本事,能把自己不确定的事情说得信誓旦旦,说到最后,她自己都开始坚信不疑。

李贵妃对她缓和了态度。

“本宫会命人亲自栽种,验证你说的这番话。若事实当真如你所言,本宫定重重有赏!”

赵书宁立马表忠,“能替六皇子分忧,是侯府的荣幸,万不敢讨要赏赐。”

她转而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娘娘,这洋芋乃是从海外运回来,臣妇还发现,京中多了许多新奇的物件,也是源自海外。臣妇虽不通经商之术,但想来商人来回倒腾这些东西,应当有暴利可图。若六皇子组建商队出海……”

赵书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贵妃摆手打断。

“你实在太过想当然。组建商队所耗不菲,且风险极大。前两年,出海的商船接连遭遇海难,人财两空,血本无归。这买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

赵书宁还欲再说些什么,李贵妃阴阳怪气地道:“提议谁都会说,关键是能否拿出真金白银来真正替六皇子把事办了。”

赵书宁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同时不禁暗想,若陆知苒的钱财都是她的,那该多好!

从李贵妃那处离开,她又去了太医院,借走了几册医书。

这几日,她乔装打扮,去各家医馆旁敲侧击地求证了一番,最后不得不接受了这一个绝望的事实,她的方子下药过重,早就埋下了隐患。

眼下西平的这场疫情,多半与她的方子脱不开干系!

这件事如同巨石般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头。

她连夜研读医书,熬了大半夜,在一册医药典籍中也找到了验证,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她猛地将医书阖上,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眼下,西平百姓们的身体已经有了表征,大祸已然酿成,一旦东窗事发,她必将万劫不复!

唯一的法子,便是祸水东引……

只是,此去西平甚远,她鞭长莫及,身边又没有得力的人手,她要如何安排此事?

赵书宁的眸底染上一抹幽暗。

翌日,碧莹慌慌张张地寻到她,“夫人,不好了,聂管事又寻上门了,他指名要见您。”

本以为赵书宁会恼怒,不曾想,她的眼神骤然一亮。

“他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她正想找他呢,没想到对方竟主动找上了门来,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赵书宁匆匆出了一趟门,见到了聂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