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滚动,他腹中的饥饿感愈发难以自控。
青年的拇指压上女人的颈动脉,视线却依旧停留在她受到惊吓的面容上,如同野兽逗弄猎物,恶意地看着它将死时的恐惧。
在他的视野里,女人睫毛颤动着,眼睑下的那颗小痣,也在睫羽阴影下忽明忽暗。
窗外雨声骤急,温幸妤感受到命脉被人按住,她不敢动,不敢再说话,甚至连那颤抖的呼吸,都竭力控制住,生怕惹得眼前这个男人不快,将她直接掐死。
“闭眼。”
青年不容置疑的命令,嗓音沙哑低沉。
温幸妤紧闭上眼睛,浑身僵硬。
发丝扫过面颊,炙热的鼻息喷薄在颈侧,她感觉皮肤轻微刺痛,登时意识到是他尖利的犬齿刺碰。
牙尖摩擦皮肉,伴随着轻轻的舔舐,她浑身激起一阵细密的颤栗。
她没忍住轻抖了下。
“别动。”
沙哑的警告混着湿热呼吸打在耳畔,她不敢再动,眼泪却忍不住溢出眼眶。
他要做什么?要咬她吗?
还是要吃了她,就如同话本里的妖怪那样。
祝无执如今的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人,再结合他这几日的异常,温幸妤不得不的怀疑,他真的是披着人皮,专门喝血掏心的妖。
思及此处,她汗毛倒竖,心几乎要跳出喉咙。
“别…别杀我。”
“我什么都能为您做,只要别杀我……”
“求你了……”
温幸妤闭着眼睛,语无伦次,把求饶的话说了个遍。
祝无执感受着她脉搏无规律而剧烈的跳动。
犬齿下的肌肤细腻淡薄,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喝到他体内叫嚣着、渴望着的新鲜血液。
“世子爷…祝无执。”
“你复仇还需要我遮掩,别杀我。”
“况且我性子愚笨,不好吃也不好喝。”
“……”
祝无执额头突突地跳,本就暴戾的心,随着女人的压抑着哭腔的求饶,愈发难以抑制。
窗外闷雷忽响,闪电撕开漆黑的夜空,堂屋内透入一隙亮光。
虎口处滴满了女人的泪水,由湿热变冰冷,不间断地添新泪。
他心头一阵烦躁,收回牙齿直起身,松开了手。
温幸妤只感觉桎梏骤松,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猛地拉开屋门,将她甩了出去。
她踉跄几步扶住窗沿,旋即听见屋门“砰”地一声阖上。
“滚,不要再靠近这。”
门内传来青年压抑痛苦的怒声,似乎还夹杂着闷哼,转而堂屋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她怔怔站在门口,直到秋雨斜落进房檐打在脸上,冷风吹过脊背,才恍然回神,发现身后一片冰冷的黏腻。
看了眼黑洞洞的门窗,她轻颤了下,头也不回地回了屋子。
钻进温暖的被窝,温幸妤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住,却还是感觉浑身发寒。
方才利齿抵在动脉的刺痛感,依旧在皮肤上萦绕不散。
她把脸埋进松软的被子,像虾一样蜷缩着,牙齿轻轻磕碰。
祝无执到底怎么了?在国公府时,她从未听到过他患有什么疾病。
不知躺了多久,窗外秋雨渐歇,温幸妤也缓过劲儿,沉沉睡去。
把温幸妤甩出门后,祝无执就坚持不住了,他踉跄着跌倒在床侧,自胸腔里翻涌上屠戮之心,浑身的骨骼像是被一把锤子敲碎,痛得他额头生出一层冷汗。
耳边和脑海中有人喋喋不休,蛊惑撺掇他去杀人,祝无执视线模糊,神智混乱,脸上的神色却没什么变化。
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