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景然闻言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浅抿了一口茶。

唐苏颐歪了歪头看了他半天,终是说道,“你今天挺不对劲的。”

“哪里不对劲?”

“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若是钱财我还是给得起的。”

“…………”

“果真是这样?”说话间台上主角已经粉墨登场,席间安静许多,唐苏颐仍穷追猛打,却被令景然的眼神看的噤了声。

“少说话,听戏。”

一出戏唱得荡气又回肠,引得台下看官频频鼓掌赞扬,看到悲愤之时,唐苏颐眼角也有些湿润,转过脸看身旁的人,却依旧是一副不见悲喜的样子,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嫌这戏太无聊故而摆出这样的一张脸。唐苏颐将视线又重新移回到戏台,心思却绕在了令景然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没见他,觉得他和之前有些变化,而具体是哪里有些出入,又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平时也没有想过他,可到见面之时唐苏颐可以确定,自己原来是想过这个人的。

而平白无故的就请人听戏,若不是有风流雅兴就是暗藏阴谋,这两种可能都跟令景然沾不上边,只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答应和他坐在这里欣赏着同一出戏,也渐渐放下那些有的没的防备,专心致志的看着戏里的悲欢离合。

“令景然。”

“怎么了。”

“别人唱的那么好,你倒是像在发呆。”

令景然目光锁住唐苏颐,不带隐瞒的说道,“是发了会呆。”

“没想到你也有想一件事情走神的时候。”

台上唱完最后一句“虞兮虞兮奈若何”的时候台下爆发出一阵喝彩声,不少人站起身大声道“好!”

唐苏颐也跟着鼓掌,一是被感动了,二是被周围气氛感染,这时令景然在四周一片喧闹中说的话就像梦中呓语,可再怎么人就在身边,那句“我在想你的事情”还是被唐苏颐的耳朵给捕捉到了。

只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唐苏颐想着怎么掩饰自己的无措,伸手去拿茶杯不想却碰到令景然的手,撤开手时抬头对上令景然深邃的眼睛,“你刚才说什么了,太吵没听得清。”

“这戏不错。”

“……是不错。”既然不愿再说也就不为难他,“就是太悲情了,有些左右情绪。”

“那下次带你看出欢喜的剧。”

“还有下次?”唐苏颐这下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连幻听都出现了,平了平呼吸才继续道,“令景然你是认真的?”

令景然点点头,随后站了起来,“还打算傻坐在这里么。”

“没,走吧。”唐苏颐跟着站起身,刚抬起手倏地又放下了,令景然看着唐苏颐的古怪动作便损了一句,“你未免也太喜形于色了吧。”

哪是喜形于色,虽说心里的确高兴,但其实是方才那一瞬间唐苏颐想顺势挽住令景然的胳膊与他同行,抬起手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于是缩回手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唐苏颐讪笑两声,抢在令景然前面走了出去,在旁人眼里倒像是落荒而逃。

从戏园子出来时才发觉天色已近黄昏,唐苏颐还在想着刚才的窘迫,全然忘了不知何时已走近身边的令景然。

“我看你心神不宁的,丢了东西?”

“哪能这么冒失。”唐苏颐口中这么说,神情里却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戏看完了,那就散了吧。”

“别躲我。”

“……我怎么就躲你了,”手被令景然突然抓住,唐苏颐心想自己哪里躲了不是一直都在他面前么,直到抬头时才发现自己果真是在躲着他的,连眼睛都不敢看,便低低的吼了一句,“你今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