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很白，白到毫无血色。

林止水激动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幸好秦观扶住了她。

医生在后面走了出来，如释重负地舒缓了一口气，对两人说：“手术很成功”

“但是病人出血量大身体非常虚弱，需要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就看他什么时候能醒”

林止水好不容易把心落稳，劫后余生的笑还挂在嘴角，就因为医生的下一句话慢慢变得僵硬。

她问医生：“如果醒不来呢？”

医生摇头：“任何情况都有可能，我们不能松懈”

意思就是，可能会醒，可能会死，可能会和段别言一样永远沉睡下去，变成一个活死人。

林止水的指甲掐进肉里，以此来让自己清醒，她绝对不能倒。

“辛苦医生了”

医生点点头离开，只剩下林止水和秦观。

秦观担忧的提醒：“要不夫人还是休息一下吧，董事长在重症监护室我们也没办法进去”

林止水刚准备说话，被姐姐拍碎了屏幕的手机就响了。

是林之润的专人护士。

看来姐姐是清醒了，要见她。

林止水的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没办法开车，她只好拜托秦观。

“秦董助，麻烦你送我去黎仁医院”

秦观没有多问，他知道自己劝不动林止水的。

“好的夫人”

车在黎仁医院门口停下，林止水开门下车。

关车门时，秦观说：“我就在外面等夫人”

林止水精神疲惫，身体也在出虚汗：“不用了，你回家休息吧，公司需要你”

她用力呼吸，强打起精神进了医院。

林之润一见到她就抓紧她的手：“对不起止水，你把我关进精神病院里去吧！我治不好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被我连累太久了，我不能连累你的余生！”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发病，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这个妹妹为了她放弃了太多，承受了许多恶意。

林之润激动之下，理智不清的一刀、两刀，后果是四个人不幸的一生。

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仇恨还没有彻底褪去，除非林之润死了。

林止水勉强扯出一丝笑，安抚林之润坐下来。

“姐，你只是病了”

她看似是安慰姐姐，其实也是安慰自己。

“病会好的”

林之润颓败地弓着腰：“不会好了，趁我还没有做出更大的错，你把我关起来吧”

“姐，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和你断绝关系，南初我也不养了，把她扔进孤儿院里去”

第55章 他不会死的对吧

林止水的脸冷着，不想听她说这些。

这是气话，林之润也知道，她了解自己的妹妹。

她已经活不久了，余下的时间不想给林止水惹麻烦。

自从遇上段别言，她的人生就溃烂、发臭，没救了。

“止水，我这一辈子都欠你的，小时候我抢你娃娃欠你一句道歉，长大约定好你生日给你买鞋，我没有买，欠你一句道歉，我发疯杀了段别言，没有顾及你的处境，欠你一句道歉，你替我养南初，欠你一句道歉”

林之润捂着腹部，痛得发抖，惨白的唇颤抖着。

可林止水垂着眼看地板，没有发现，她真的很累很累很累。

林之润睡在床上把自己蜷缩起来，背对着林止水，喘匀气息才再次开口。

“今天我还拿刀刺伤了段别尘，他现在生死未卜，你好不容易过得安稳一些，又被我破坏了，下辈子投胎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