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恙擦了擦额头,表情嫌弃。

“我就露出两只眼睛,你都认得出来?”

她惊讶地问。

乘其风跟个狗狗似的用头发蹭她,撒娇说:“所有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就你不看”

一眼就看出来了。

安恙斜了他一眼,推开他凑上来的脑袋。

“你也知道你自己神经病啊,我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的吗?”

谁愿意让一个和女人大战了一晚上的未婚夫来接自己。

“如果你听话坐我的私人飞机回来,或者走机场的VIP通道,我就不会给你丢人啦”

乘其风懒散又邪妄地笑着。

安恙的视线停留在他脖子上,非常醒目的一个口红印。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真是辛苦你从美人堆里爬起来接我了,脚都是虚的吧?”

乘其风又厚脸皮地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喷洒。

“所以我需要你扶着我啊,未婚妻”

安恙皱眉:“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乖乖去国外深造,回来的时候你就对外宣布取消婚约”

她真的对以前的自己疑惑不解,到底爱乘其风到什么地步才会看着他带一个又一个女人在面前乱搞还死心塌地遵守婚约。

每每当她这样想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有道声音出现。

那个声音告诉安恙,她爱乘其风,爱到无可自拔。

可爱不爱的,安恙心里清楚,她的心告诉她,对乘其风没有感觉。

如果真的要说有,那就是朋友。

所以她提出取消婚约,乘其风没有明确拒绝,而是让她去国外拜师艾连纳,深造最爱的调香师专业。

乘其风看她连机场都没出,就如此迫不及待提醒自己解除婚约,就装模作样地叹气。

“我原计划你会在国外呆两年,结果你用了半年就回国”

她是有多急不可耐?

乘其风靠近她,低声笑着:“亲爱的,你是把一天掰成四瓣来用的是吗?你看你都瘦了”

不接电话,不联系,每天跟老师泡在实验室里,在香水的王国汲取知识,就连安十弦都被她拒见,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安恙拉着行李箱的手一紧,停下来垂眸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急切的想要回来”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看着乘其风,认真告诉他。

“我感觉这里,空了很多”

空荡荡的,让她慌张害怕。

乘其风的眼神中又升起了玩味。

这个莎菲尔,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所以实验证明,就算篡改了记忆,变成安恙的林止水也会下意识地寻找段别尘的身影。

好玩极了。

乘其风的笑意加深,问她:“就为了去MU工作?你宁愿放弃国外触手可得又名扬利万的机会,拼命完成我给你出的难题,把时间缩短至半年,回国从零开始”

安恙点头:“MU的理念我很喜欢,还有其董事长对他过世妻子的怀念,都很触动我,所以我在回国的机场就向MU的人事投了简历”

她该爱的是那样的男人,而不是又人渣又浪荡乘其风。

乘其风慢她半步,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

“我可以给你走后门啊,我和MU的老板很熟,干嘛放着免费英俊还有能力的未婚夫不用?宝贝想靠自己?”

宝贝?

安恙不给面子地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

“调皮”

乘其风大手搓了搓她的发顶,恰巧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他就包着安恙的脑袋,一手接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