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初故意的吧!
闻祈的眼眸因为怒火而淬得发亮,闪动潋滟光彩,他咬牙问:“裴砚初,你到底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高中时候的裴砚初见他生气了,还笑着逗他:“怎么夸你还不高兴了?”
此刻的裴砚初同样察觉了他的脸色不好看,反问:“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截然不同的回答,唤醒闻祈的几分理智。
闻祈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些,道:“我不喜欢别人说我长得漂亮。”
裴砚初却笑起来:“这么霸道啊,长得漂亮还不让说。行,那就不说了。”
又问:“你来了这么久,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闻祈抿了唇,生硬道:“我们也不熟,我就是路过,等会儿就走了,没必要说名字。”
裴砚初的眼眸慢慢地黯淡了下去,神色变得落寞,道:“我还以为……你是我的朋友。”
闻祈蹙紧了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哪里都不对劲。
面前这个可怜兮兮的裴砚初是怎么回事,以前那个拽劲儿呢?
他身边那堆一招手一大片的狐朋狗友们去哪儿了?
真的是树倒猢狲散?
裴砚初声音落寞:“也算是我醒来的新认识的人,至少告诉我你的姓吧。”
闻祈移开视线,不自在地道:“……我姓闻,听闻的闻。”
搞得真的像他俩第一天见面认识。
只不过那天裴砚初问他的名字,他没给,两人打了一架被路过的教导主任给当场揪住,而今天的他给了自己的姓。
裴砚初若有所思:“我手机里通讯录的'闻校花'是你?”
闻祈刚下去的怒火又噌的冒出来,道:“你再喊那两个字试试?”
当初高中论坛里举办什么校花校草的竞选比赛,不知道是谁拍了他的上课照片传到了校花选项的一栏。
等他知道的时候,票数已经是断层第一,甩了第二名两千多票。
他一个大男人当什么校花!
气得他找到上传照片的账户,连夜托管理员查了ID。
裴砚初干的。
校花的帖子是删了,校花的名头却跟着他传了三年。
那些过往都随着分开的时间悄无声息地掩盖,现在倒好,见面说了拢共没几句,就翻了两笔旧账,烧成一腔怒焰。
偏生裴砚初还一脸无辜地举着手机,火上浇油:“真的不是吗?那我打个电话试试。”
闻祈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
裴砚初道:“我这通讯录里有八百多个人呢,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我醒来先给爸妈打电话,没人接,后来给我打电话的人倒是不少,但只有我堂弟来医院看我。”
闻祈微怔。
裴砚初的父母在两年前的一场车祸里去世了,报道的新闻铺天盖地,连那时在上大学的他也知道。
闻祈有些不忍起来,声音也变轻了,问:“医生有说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吗?”
裴砚初道:“医生说要看脑袋里的淤血情况,可能三四个月,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
他又笑着补了句:“不过没有人找我,记忆恢不恢复也没什么差别吧。”
闻祈看惯了他高高在上的权贵做派,竟生出怪异的不适应感。
算起来,高中时裴砚初有一次芒果过敏和他也有关……
“虽然不熟,但我们高中同学一场。”闻祈犹豫了下,“住院费我替你交吧,不用还了。”
说完以后,他自己也觉得怪得慌,别开视线,语速比平时更显匆促:“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失忆还是装失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