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人告诉她,她是郑家养大的?

“大姑娘,奴婢说句公道话,郑夫人在您每年生辰时,都会额外多给银两,还有一些她亲手做的衣物,全部被二少夫人烧了。”

岳妈妈想着,既然已经说了,那么索性全说完。

“奴婢劝过她,不过是些衣物而已,可她没听奴婢的。”

彭淑没有接话,她愣愣地坐下来,忘了思考。

尤妈妈见她如此,紧忙让岳妈妈离开了,并关上门,让她一个人在屋里静静。

不知独坐了多久,彭淑起身从暗格里将自己的所有家当取出来,一笔笔的算,可怎么算,都不够还郑家养她的那些银子。

养她,无视她,不认她。当她是什么?一条可有可无的狗?开心了,赏赐三瓜两枣,不高兴了,就冷漠地说,走开?

若可以选择,她宁愿跟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

两行清泪落下,所有委屈涌现,她承受不住伏在床上痛哭起来。

越哭,许多事在脑海中便越清晰。

在她九岁那年,去永恩伯家吃席,遇见郑梓依她的生母。

那时,郑梓依身边跟着个小男孩,名叫皇甫光,怀里还抱着一个,名叫皇甫耀。

光耀的光,光耀的耀。

那时她便想,母亲很喜欢男孩吧,生了男孩,光耀门楣吗?

若她是男孩,母亲会走吗?

那一日,她们在永恩伯家的后花园遇见,小小的石子路,很狭窄,要侧身才可两通行两人。

郑梓依身边还有一位夫人,是诚瑞侯的原配发妻梁氏,也是她的闺中密友。

梁氏见了她,脸上露出惊喜,欢喜道:“梓依,是你女儿,淑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