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李肃拱手行了一礼。

道长没回应,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彭淑,像是发现了惊天的大秘密。

既碰上了,彭淑也没畏缩,她大大方方与道长对视,他打量着她,她也打量他,像是都在称量对方。

“姑娘,你不该如此。”道长打量了许久后,极郑重地道了句。

“不知道长何出此言?我该如何?”彭淑眸光锐利,气势陡然一变,哪怕是身中剧毒,也再瞧不见她脆弱的一面了。

“徒儿,为师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你先出去,待为师与彭姑娘说两句话,再为你办事。”道长直接吩咐,而不是商量。

李肃没走,他侧身一挡,挡在彭淑身前,笃定道:“师父,她的弟子要娶的人。”

“放心,为师不会伤害她。”道长脸上浮上抹无奈。

“你先出去吧,我还没喝药呢,我想喝你亲自煎的药。”彭淑拉着他的手,小小地撒了一娇。

“好。”

李肃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马上点点头了。

他不放心,且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关门。”

道长又示意北苍。

北苍看了眼李肃,李肃点了头,他才将门关上。

门合上那一刻,彭淑往团蒲上一坐,淡淡打量着站在对面的道长,“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玄诚。”

“原来是玄诚道长,请坐。”彭淑起身欠了一礼,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娘娘就打算这样下去?”玄诚坐下后,蹙着眉头来来这么一句。

彭淑闻言心头一震,脸上浮上抹愕然,他知道我是重生的!?

“我本云游在方外之地,察觉有异,便回来看看。我本以为,最大的变数是我那徒儿,没想到,竟是你。”

彭淑闻言再难保持平静,一颗心也砰砰像是要跳出来了,浑身血液,犹如僵住了一般,紧张到青筋直暴。

“道长要如何?擅改他人命运吗?”她寒声问。

饶是对方是她看不清的高人,此刻,也不容她惧怕。

“娘娘,历史的轨迹走到这里,本该女主盛,你便是那天命之人。此时的你,应该承担自己的责任,护佑一方百姓,让他们免于战火,免于乱世,而不是贪图享乐,龟缩不前。”玄诚说得铿锵有力,仿佛那样做了,便会多波澜壮阔般。

“道长,我累了。”彭淑听了他这番话,知晓他不是怀人,便也少了些敌意。

“娘娘,你可知,因为你止步不前,产生了很多变数?”玄诚脸上浮上抹怜悯。

任凭谁,过了两世艰辛,也会疲惫。

可,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否则,便会天下大乱,谁也别活。

“我管他什么变数。”彭淑往后一靠,闭上眼睛,“我现在只想享受,别的都不想。”

“毕敬业被放出,死了那么多人,就连娘娘你,也中了剧毒。若娘娘再这样下去,那么毕敬业之事,只是个开始。在不久的将来,必定会兵祸四起,民不聊生。”

玄诚有些急,每个字,都说得情真意切,是真真正正为天下着想。

可彭淑累了,她只轻笑一声,“天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岂是人力可阻止的?我就不信,没了我,天下人都会死光。说什么天命之人?难道我撂挑子了,天就不能再选一个出来?”

“是,你若撂挑子了,天下自会出现新主,可那是血流成河后的事。”玄诚渐渐地,有些语重心长,“娘娘,我知道你累了,可你不能不管你曾经的子民啊,他们在你的前世,奉你为尊,视你为君,爱戴你几十年,你怎忍心?”

“道长,不如,这天选之人的身份,我让给你?我看你爱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