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也确实很争气,在接受帝王教育的十五年里,学习优异,从未让她失望。
满朝文武,以及她,都觉得李冲会成长为一代明君,整个朝廷上下,一片希冀。
所有人都在等这位年轻的帝王亲政,期待他带领国朝走向新的辉煌。
她们之间也有母子情分,并无什么猜忌。她还幻想着,等李冲二十二岁大婚后,便让他亲政。
可就在他亲政前几日,突然暴毙。皇帝驾崩,朝堂动荡,一时之间,无数猜测闹得沸沸扬扬。
从朝堂到坊间,都隐隐有传闻,说皇帝的死,是太后自己想称帝,所以杀了继子。
好些藩王得知死讯,根本不管真相如何,直接打着太后弑君的旗号,就地便反了。
她一边让人彻查此事,一边着手镇压反叛,整整忙了七年多,才彻底平息动乱。
在这七年中,她派去彻查李冲暴毙案的官员,死了九位,皆是一品大员。
最后,刑部和大理寺,给了他一个西荒人投毒的结果,草草了事。
死的人太多,无数人暗示她,不要再查了,再查不知又是哪位一品大员丧命。
朝中很多官员,生怕这个任务降到自己头上,开始不停的称病告假。
叛乱方平,外患虎视眈眈,臣民需要休养生息,国朝再也经不起动荡了。作为太后,彭淑妥协了。
与此同时,她的人也一直在朝堂,和坊间为她正名,洗刷污蔑,将李冲的死,彻底归集于西荒细作投毒。
一时之间,军民激愤,对西荒的战意,达到顶点。彭淑深知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利用这一契机,休养生息了五年后,毅然发兵讨伐西荒,并杀死了西荒皇帝,为大启朝,赢得了二十年绝对的太平。
而这一切,李星回都是不知的,他只知李冲是他跟彭淑的嗣子。
“得你喜欢,是他的福气。”承乾帝笑着没继续追问。
正这时,阿四领五城兵马司的顾典进来,“陛下,有消息。武陵公主手执令牌要进城,被拦下了,但她还在城下不肯走。”
听到武陵两个字,承乾帝高兴的脸,一瞬间便阴沉了,不耐烦道:“这个武陵,尽给皇家丢脸,若不是看在先帝的面上,朕早褫夺她封号了。你去告诉她,让她回她的武陵苑去。”
“陛下,武陵公主说,曾抓住了毕敬业,但被他逃脱了。”顾典趁机拱手禀报。
“哦?”
承乾帝立刻打起精神,“她说曾抓到过毕敬业?她是如何得知毕敬业之事的?还有,你立刻去问问,最近各城门,是否有什么异常,可有人进出。”
“回陛下,公主是如何知晓毕敬业一事的,微臣还未过问。至于守城一事,微臣过来前,便问过了,最近每天都有人企图出城,也有不少要进城,跟门侯发生争执。但,不管是哪一次,门都从未开国。微臣敢确定,整个京都,无一人进出。”
顾典对自己的布防,还是很自信的。
“看来,衰帝那边的人急了。”承乾帝暗暗松口气,随即吩咐道:“这样,给武安侯传讯,让他在城外找。不管城里城外的信息,是真是假,都不可放过。务必,将毕敬业摁死在我朝的国土上。”
“是。”顾典领命离开。
“父皇,儿臣不打搅您休息了。”李星回也起身准备离开。
“好。”
承乾帝说了好些话,着实是累了。
李星回从秧禾殿出来,将李冲招到跟前,牵着他,便往外走,阿四负责送。
“阿四公公,还要劳烦你去礼部说一声,让礼部准备好过继一事。”临出宫门前,李星回拜托道。
“六殿下放心,奴婢定办妥。”阿四躬身,停在了宫门前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