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人此法好。不过,老臣觉得尚且不够。竟敢来宫门口跪,惊扰陛下。若没他们惊扰,陛下这回不知安抚了多少灾民了。老臣提议,每人打五十大板。”张淮紧跟着出主意。
“对!尤其是那房柳氏。若不是她带头,那些人敢来宫门口跪?老臣觉得,法不责众,但领头的不可姑息。”吕送点头如捣葱,仿佛有几分可爱在身上。
承乾帝:“……”
“朕听出来了。你们是想让朕抓了房柳氏,宽恕彭淑?你们可知,那彭淑……“
“陛下,老臣都听说了。”张淮胆大包天的打断他的话,“那房柳氏质疑彭淑要做天下的主,如此大逆不道,您要三司会审,也是情理之中。”
“陛下岂能有错?就该三司会审。”吕送无比认真的点头,一派坚决支持吾皇的姿态。
他说罢凌厉的眸光,如利剑般扫向张淮,大声呵斥道:“大胆张淮,陛下还没说要打宫外那群人五十大板呢,你便说要打板子,这天下,是你做主,还是陛下做主?!你该当何罪!”
张淮:“……”
他一脸我冤枉的模样,“吕送,陛下还没说给顺水人情呢,你就说什么顺水人情,这天下是你做主,还是陛下做主?你这是要造反!”
“我何时说过?你莫要栽赃陷害!”
“我方才说过!”
“我没说过……”
“你说了!”
“我没有!”
说着,两人便开始用手指着对方,跟泼妇似的,对骂起来。
阿四:“……”
好家伙,这是闹什么?
他看不懂。
承乾帝:“……”
他听了半晌,听出来了,这是嘲讽他上纲上线呢。
“好了!”他怒斥一声,“洪灾当前,先以赈灾为主,房柳氏以老迈之躯跪在宫门口,属实有扰乱赈灾之嫌,你二人处理吧。至于彭淑,罢了。你们也一并处理。”
这话,他说得很不情不愿。看似他自己做的决定,可他觉得自己还是被臣下挟持了。
心里霎时间,便极其不爽起来。
可,不爽归不爽,洪灾当前,朝局动荡,他不得不这么处理。
如今,江山还要仰仗两位大相公。
且,他也知道这两位有开创盛世的远大目标,并不会造反什么的,对他还是忠心的。
“多谢陛下。”
装疯卖傻的两位大相公暗暗松口气,并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里,都有几分无奈。引经据典的劝导,他们也不是没有过,效果没装疯卖傻好用。
“退下吧,朕乏了。”承乾帝暂时不想看到任何人,只想安静的呆着。
“老臣告退。”
两人也想赶紧离开,好不容易忽悠过去了,若晚走一步,陛下回过神来,又改变主意,就不妥了。
揖礼后,两人后退两步,急哄哄转身出了秧禾殿。
出得殿门后,吕送长吐了口浊气,“张公,宫外的事,就劳烦了。我去户部看看,若没有银子,得尽早募捐,不然时疫一起,损失便不可估量了。西边那群还虎视眈眈呢。”
“吕公辛苦,我去去便回。”张淮拱手道。
出得门来,两人哪里还有那剑拔弩张,有的分明是惺惺相惜。
雨渐渐停了,宫门外的人,迟迟等不到宣召,各自心里都开始慌乱起来。
彭远泰眉头紧蹙,但还算镇定。今日局面,不管陛下如何处理,对他都没什么损害。
倒是皇甫严,他等久了,便有些不确定起来,一颗心忐忑不安的,一直在思考,要不要传令皇甫钰继续。
方才晕倒的房柳氏也被救醒了,只是中风了,嘴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