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山院太大,有许多小门。走了一会,来到一处僻静小门前,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阿影先进去,查探了附近无人,她才让染微入内。染微力大无穷,扛着杜岩豫健步如飞,入院内拐进密密麻麻的茶花林,片刻便失了踪影。

彭淑入院,主仆三人往与染微相反的方向,沿着边缘行走。边缘无路,自然便无人赏花。

速度很快,疾步前行,走了半刻钟左右,才从花匠走的小路去到靠近亭子的大路。

有亭子,便陆陆续续看到人。

有那政治不敏感之人瞧见彭淑,想着她很可能成为贤王妃,便忍不住过来攀谈,要与她打好关系。

“淑姐儿,方才瞧见贤王殿下也来赏花,你可有瞧见了?”

几个妇人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彭淑闻言顿感后背一凉,贤王来了?

他怎么会来这种无聊的赏花会?怕不是来找证据的吧?

不行,得加紧行事了!

得赶紧拿到雪薇她们的卖身契,然后快快的逃出这个是非坑。

“淑姐儿,你说说嘛,可有瞧见贤王?”

贵妇人们见彭淑沉默,还以为是脸皮薄,更卖力地问了,直问得她落荒而逃。

好不容易挣脱那些要攀贤王关系的妇人,寻了处亭子,刚准备坐下喝口茶,便听不知是谁厉声大喊,“出事了!出事了!”

豪门大院,名门望族,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那都是大新闻,之前还缠着彭淑问贤王的妇人们,一听,立刻便奔过去看热闹去了。

彭淑喝了杯茶,茶还在舌尖打转,闻言险些喷出来,呛得她连连咳了好几声。

这么大喊,是要全天下的人都来看彭家的笑话吗?她以为那只黄雀只是想让她一个人名声尽毁,没想到这么蠢,竟想拉整个彭家下水。

也不知背后站了谁?

电光火石之间,彭家一串仇人的名字从脑海飘过,竟都有嫌疑,至于是谁,便要再探了。

冰裂纹的哥窑茶盏放下,彭淑慢悠悠站起身,随着人流往外走。

这是一场大戏,有人在前头领路,她走在后头,一时半会无人在意。

走着走着,出了晚山院,直奔景辉院而去。

“这怎么出了晚山院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身边不停有人猜测,甚至问彭淑,“淑姐儿,你说能出什么事?”

“不知。”

她一问三不知,再问就不回答了。

那些人觉得没趣,便索性不问,跟着人流过去看。

人不少,还没到景辉院呢,路便走不通了。

后头的人,只能听前头的转述。

“听说有不知廉耻的借着花会苟且,竟在顺国公府做出此等下流之事,真是该杀。”

听了半晌,前头的终于传话过来了。

这话听得所有人,面面相觑。想要探头看看是哪个在传话,却找不着人。

彭家众人脸都绿了,不大声爆出来还好,悄无声息处理便罢。

可现在大家伙都把话听进耳朵里去了,总不能将这满京城的贵人都杀尽吧?

不过京中贵人也不傻,知晓看人笑话这种事,需要背着点人,不然将来路不好走。聪明的,已经远远避开,不想知道更多。

人世间的参差,便是有聪明人,也有蠢人。而那蠢顿的,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死命往里挤。

尤其,彭家仇家不少,明里暗里安排的细作,也在推波助澜。

随着不想知道真相的人往外走,前头空出了不少,彭淑慢慢往里走,不多会也瞧见景辉院院门了。

不过她没继续往里走,只站在道旁,一棵老树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