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珊闻言激动得一边哭一边笑,“我们的辛苦,没白废。”

“既然凤阳没事了,我们先回去。什么时候衙门来传唤了,再出门。”彭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舒服,鼻涕也开始往下流。

这个时代,感冒可是会死的。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不能因为小小感冒倒下了。

至于别的,都给身体让路吧!

“二位姑娘慢走,我后出府。”温不平道。

按照衙门的办案程序,他是需要将这二位一起带走的。可,看着一个浑身湿漉漉,一个满身酸菜味,他不多的恻隐之心,不恰当地冒了出来。

楚灵珊则完全不懂衙门办案的程序,她也淋湿了,身体在发热,脑子都有些迷糊不清了。

“回家。”她让喜桃扶着她,脚步漂浮地朝自己马车奔去。

此刻,门外房家一众耆老已不在,浩浩荡荡告状去了。

他们也不去京兆府,嫌京兆府庙小,直奔皇宫。

彭淑与楚灵珊分别回府后,刚换下干净的衣裳,为显诚意步行过去的房家众人,也到了宫门口。

一群加起来有两千岁的老人,颤颤巍巍跪在暴雨中。这一幕,不可谓是不震撼。

此刻,秧禾殿里。

承乾帝正在听阿四念今日的急奏,听到不满之处,直蹙眉头。

奏书里写的,如彭淑说的一般无二,别有用心的人,用天灾当天意,煽动搞事。

“皇陵没淹,这群刁民,竟敢说朕惹了天罚?亏得朕还想拿老四献的银矿充作税收!减免他们税赋,不知好歹!”

他气得眼睛圆瞪,恨不得杀人。

阿四闻言小心翼翼地回话,“陛下,些许愚民,不过是被挑唆罢了。紧要的,是那些煽动之人,居心叵测啊。”

“哼。”

承乾帝冷哼,“定是李肃干的。那温不平,敢让朕写罪己诏,就是他指使的。幸好朕反应快,假晕了过去,不然还不知该如何收场。“

阿四闻言不好评价,堂堂皇帝,临场反应竟是装晕,他是跟淑妃学的吧?

承乾帝说着话,也不指望他回答,又自顾道:“李肃现在在做什么?”

“城外洪涝成灾,想来是在救灾。”阿四回道。他不敢把话说满,很早以前,他就查不到任何贤王的行踪了,偶有查到,他现在也合理的怀疑,是贤王故意让他知道的。

“哼。惺惺作态。”承乾帝摆出副不屑的神情,“若不是城外有灾要赈,城中有流民要安抚,朕必让温不平好看。”

一想到自己装晕后,温不平不但没来秧禾殿门前跪着请罪,还出宫去了京兆府,群臣更是无一人将此贼押过来,他心里便很不痛快。

阿四也还是不好评价,只心想,您都装晕了,您的臣子还尽心尽力地办事,烧高香吧陛下!

承乾帝正发着牢骚,外头便有人来报:“陛下,不好了,房家老夫人领着房家耆老,在宫门口跪,说顺国公府的彭淑,指使京兆府的温大人,不分青红皂白,抓了镇山王王妃,让您做主。”

“什么?”

承乾帝闻言不可置信地问了一遍。

彭淑竟敢指使京兆府办事?

这天下,是她彭淑的,还是他这个皇帝的?

简直反了天了!

禀报之人,说的字也不算少,他拢共只听到了一句。

立刻便如老狗护食般,勃然大怒。

“陛下,温不平虽是乖张了些,奴婢却看得出,他是个办事稳重的人。”阿四心急如焚,就怕皇帝年迈昏庸,做出错误的决定。

那温不平是温家的人,彭家身后又站着好多势力,陛下年迈,不能尽数得罪,万一一着不慎,天下大乱,可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