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的转身想要后背剧痛的位置,却看不到,只看到温不平身体一侧,似挡住了什么人,而在他手里,一把长弓扎眼无比。
“你……”
她想说什么,却被满口的血打断,根本说不出来。
“拿人!”
温不平语气无比冷硬道。
随着她一声令下,跟来的几十名衙役一拥而上,顷刻间将在场所有人都控制住了。
彭淑抬眸望向挡在自己身前,还抢走了长弓的温不平,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她越过他,冲向远处大雨中的棺椁。
“凤阳,凤阳。”
她跑着奔过去,临到棺椁前,却停住了,不敢去看棺椁里的人。
若人真的因为自己回来不及时,而死了……
“房氏!”她杀意翻涌的眼,扫向被架住的房氏,“你已是王妃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凤阳哪里对不起你?你要杀了她才罢休!”
房氏后背插着一支箭,痛得她脸色惨白,但身体的痛苦,抵不过心里的怒意,和不甘。
她没有理彭淑,扫了眼围着她的衙役后,恨恨地盯向棺椁。
棺椁里的小贱人,还没死呢!
她恨啊,恨秀英背主,恨自己没有亲自动手,以至于错失良机。
温不平走向棺椁,往里头看了眼,又伸手去探鼻息。彭淑见他伸手,便也死死的盯着。他探了鼻息后,还未站直身体,便急切问:“如何?”
“来人,请席神医,给郡主打伞,止血。”温不平没回答,先吩咐人办事。
听他这么说,彭淑一颗悬得高高的心,缓慢回落。她踌蹴的走过去,伸眼往里看,果然还能瞧见凤阳心口轻浅的起伏。
“凤阳……”她激动得有些哽咽。
没死便好。
还有救便好!
若她因为自己救得不及时而死了……
那她,余生都将活在遗憾和愧疚里。
很快,衙役找来油纸伞,打在棺椁上,又简单的止住了血。
亲眼看着被大水冲刷的伤口不再泊泊的往外流血,彭淑才看到那把砍骨刀。
那婆子方才是闭着眼睛,没真砍到凤阳,砍到了棺椁边沿。
而那婆子砍了一刀后,后退几步跌坐在地。
在众目睽睽之下弑主,她是第一次,吓得肝胆俱裂。
又见大批官兵冲过去,此刻直接吓得晕死了过去。
倒是那房氏,心理素质过硬,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她挣扎着怒道:“温不平,你干什么?我是镇山王府的王妃!你冲到我家里来,让人绑住我,你该当何罪?!”
“王妃,本官亲眼看到你吩咐人拿刀砍郡主,这是杀人,你理应偿命。”温不平作为一文弱书生,也是头回见这场面,紧张得冒了满手的细汗。
不过,他可是温不平,温相啊,很快便冷静下来了。
“来人,带王妃回京兆府。”他紧接着吩咐道。
“哼。”
房氏并未慌乱,反而有恃无恐,“温不平,你今日抓了我,来日便要求着我出来。你可莫要后悔。”
温不平在京兆尹时间不长,但这种嘴硬的罪犯,见过不少,并不在意,甚至都不愿与这种人多废唇舌,只吩咐人赶紧带走。
他手下办事很有效率,很快便将房氏架走了,连同在场的婆子和丫鬟。
人都带走后,正院前安静下来,彭淑又查探了下凤阳的情况,血没有再次流出来,才堪堪放心的等席战。
温不平也没走,就在旁边站着一起等。
彭淑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长弓上,伸手便要去抢。
然而,他不给,藏在了身后,并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