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太妃也这样说,是要舍弃她了吗?

果然,这些出身高贵的人,都是瞧不起她的,她们只瞧得上同样出身高贵的世家女。

不知怎的,风突然大起来,刮得苏以沫睁不开眼,天穹之上,也迅速汇聚乌云,冰凉的大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彭淑在屋里躺着看话本,话本里写着穷书生与员外家小姐的故事,无聊得她昏昏欲睡。乍听到雨打青瓦的声音,听着听着,便更困顿了,话本往旁边一扔,侧身抱住引枕,沉沉睡去。

屋里暖炉烧着炭,红木边几上的青铜云纹镂空香炉,还燃着微甜的安神香。雪薇担心屋里空气不畅,将窗开了半指宽,又拉来屏风挡住,不让风直吹到人,这才蹑手蹑脚地坐在暖炉旁继续做针线。

她针线做得不好,彭淑闲来无事,指点了两句,她竟进步神速。登时,她便觉得自己这个新主子,只是懒散些,其实懂得可多了。

厨房里,陶炉上炖着山参,是给阿影补身子的。阿影、巧微、露微、雨薇,还有尤妈妈围着陶炉,听阿影细说彭淑的喜好。

喜好穿什么,吃什么,不喜欢哪些人,跟哪些人关系不好,都一一详细地说,让她们别犯错。巧微拿着笔墨,阿影说一个菜,她就记一个。马上就要去大房学做菜了,姑娘喜欢的,她都要学会了。

沉香院这边悠然安静,三房的听雨阁便不一样了。

茶花会的事敲定,定在五天后。因好些亲戚要陆续离京,时间有些赶,不过她们也不是真心请亲戚们赏花的。

彭瑶满心期待,恨不得时间嗖一下就到了五天后。

不同于彭瑶,彭妍月有些郁郁寡欢。

其他亲戚要陆续离京,那她也该走了。

可她不想走,她还没跟贤王说过话,还没再次见到贤王呢,怎么能走?

偏巧彭瑶还在她面前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心里就更不忿了。这个蠢货,也就胎投得好,若她是三房的嫡女,贤王妃的位置,早就收入囊中了。

心里这般想,面上可不敢表现,只恭维着,一句句夸赞。

茶花会的事在彭家传开,盐析彭家的当家主母罗氏,和柳州彭家的老夫人金氏,竟动了请所有京中贵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