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侯执掌大军,劳苦功高,四弟出手搅黄你家的婚事,本殿实在看不过去,今日特来相告。”李星文硬着头皮继续道。

这么直白地说,是个有脾气的人,都该发怒了。

然而,武安侯只是淡淡一笑,“都是过去的事,微臣对如今的婚事,很满意。殿下今日所言,微臣转眼便忘,时刻不敢记得殿下们的言行。”

李星文:”……“

他有种无力感。

这个武安侯,难道他没有脾气吗?

“你堂堂武安侯,手握重兵,肩扛社稷,他还不是太子呢,便敢如此行径,若成了皇帝。燕侯,你觉得,武安侯府还能有今日殊荣?”他恨铁不成钢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肩扛社稷不敢当,不过是陛下信任,微臣竭尽全力罢了。微臣也不敢有任何怨言。”武安侯又本本分分道,“微臣忠于陛下,陛下让臣死,臣眉头不皱一下。”

李星文:“……”

他累了,这拉拢谁爱拉,谁拉吧!

结党营私?

根本结不了!

可,他能放弃吗?

除非死,不然不能放弃。

“本殿庶长女庆阳郡主,深得父皇和皇祖母宠爱,也深得本殿的心,从她出生那一刻起,本殿便想给她寻一门好亲事。燕侯家的长孙,与庆阳年纪相仿,不如趁今日这大好的日子,双喜临门?”他又主动道。

庆阳出自柔侧妃,打小在太后跟前长大,虽是庶出,却早早被封为了郡主,是有食邑的得宠郡主。

李星文将最拿得出手的女儿,用来联姻,一般人定然动容。

可武安侯依旧无动于衷,他拱手请罪道:“殿下恕罪,微臣长孙已定了儿媳妇娘家侄女,只是两个孩子还小,没说出来。”

李星文:“……”

太明显的拒绝,一而再再而三,他气得拂袖而去。

“微臣,恭送殿下。”武安侯冲他离去的背影,语气平和,不卑不亢,油盐不进。

彭淑听到这里,与顾氏对视一眼,两人悄然离开。

李星文离开后,气冲冲准备出府。

“殿下,殿下。”

柔侧妃的父亲崔向贤急匆匆过来,拦住了他,“殿下,武安侯还是那么不知好歹?”

他压低了声音问。

李星文没接话,只冷冷扫了他一眼。看表情便知,他又失败了。

崔向贤心里苦,那十万两没买来好前途,反而买了一堆麻烦事,为此他这几日,也一直受气,若不是前期投入太多,他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可,女儿搭进去了,钱财搭进去了,他必须成功。

忍着怨气,他努力心平气和道:“殿下,纵是那武安侯不知好歹,拒了您的好意,您当下也不能这样离开。他是深受陛下信赖的宠臣,手握重兵,您若这样离开,那些捧高踩低的人瞧见了,恐对您有不好的影响。您看……”

他说罢努了努嘴,示意李星文看向李星让所在的位置。

此时,李星让身边围了一群,对他毕恭毕敬,大拍马屁的人。

相对而言,李星文这边就冷清多了。

“四殿下因为银矿的事,已经胜您一筹了,您此时走,若武安侯成了他的人,那咱们就再无胜算了。”崔向贤极力道。

可李星文想起武安侯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便气得想杀了他。

但崔向贤说的也在理,他若这样离开,别人肯定会无端揣测,更影响他在朝中的形象。当即,他深吸了口气,“罢了,本殿也不是非要他不可。”

说话间,他目光在人群里搜索起来。

很快,皇甫严与人谈笑风生的样子,映入他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