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淑,彭淑……”

楚灵珊惊呆了,她满脸你疯了吧的神情,“你竟敢直呼贤王的名讳,不要命啦?”

“他哪有那么可怕?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彭淑无奈,也意识到事情似乎已到很严重的地步。

以前李肃在朝臣中,虽格外威严,可也没这般恐怖,而现在楚灵珊竟然觉得,在这里说一下他的名讳,便会没命……

这不正常!

“灵珊,你最近都听过多少关于贤王的事,事无巨细,全部说给我听。”她急切道。

“哎。”

楚灵珊轻叹一声,“幸好你没嫁给他,不然可就惨了。”

她一副万幸的神情,眼里的恐惧,不像作假。

彭淑愣住,“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之前还八卦我跟他的事,现在怎么这么怕他?”

“那是我没听过他那些事。”楚灵珊想起来,便打了个寒战,“就是你不在京都的那段时间,有几个学子,在茶楼讨论贤王枉顾国法,火烧天狱,放你叔父,和你父亲的事。然后,那几个人,就被抓起来,烧成了陶俑,然后送去给了他们的父母,还要人家父母夸陶勇烧得好,若不夸,就……”

说到这里,她已经害怕得说不下去了。

彭淑也不逼她,只拍拍她后背,“别怕,那些都不是他做的,是谣传,是别人栽赃。”

“对对对,是谣传,是栽赃。”楚灵珊重重点头,但明显不信,还四下看了眼,求佛拜神般,讨饶道:“贤王殿下,臣女相信是谣传,也觉得是栽赃,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臣女没别的意思。”

彭淑:“……”

她失语在当场。

原来,在她没有关注的时间里,李肃正义的形象,早已成了闻之色变的恶魔。

承乾帝这一世的去‘贤’计划,似乎比前世还要成功。

是因为李肃去寻她,来不及处理吗?

还是说,因为她没有参与进入这场夺嫡的游戏,所以承乾帝能全心全意腾出手来对付他?

“休想。”

她呢喃自语。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她都不允许承乾帝再继续这样败坏他的名声。

“什么?”

楚灵珊闻言不明所以,然后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她紧张地抓住彭淑的手,“彭淑,你说,我刚刚那么激动地说凤阳的事,会不会被王爷记恨?他现在不会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哪有那么快?”彭淑无奈。

“快的,快的。听说他养了一批死士,专门收集情报,连别人夫妻间的闺房之乐,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听说……”

她一副,又害怕,又忍不住想说的样子。

“听说啊,我是听说的。”她压低了声音,当悄悄话讲,“听说贤王监视着我们所有人。”

“瞎说,他哪有通天的本事?”彭淑想笑一笑,缓解下紧张的气氛。

可她笑不出来。

整日病恹恹的承乾帝,玩得一手心理战。

“彭淑,我发现,你现在好紧张贤王啊。你不会被他……威胁了吧?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楚灵珊满眼怜悯,似乎已经确定了,没被威胁,肯定说不出这种话!

“没有。”

彭淑也是无奈,知道解释无用,唯有打破承乾帝给李肃贴的那些标签,才能让世人不恶意揣测,和恐惧他。

恐惧,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再厉害的人,也抵不住四面楚歌,八方来敌。

“不说了,不说了。”

楚灵珊摇摇头,有些后悔急匆匆来说凤阳的事,说罢她叮嘱道:“你也别跟别人说,万一惹怒贤王,被烧成陶俑,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