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儿,你胡说什么?”
老姜氏还没发话呢,彭柏涛就先打断了。只不过无人理他便是。
老姜氏眼里闪过一抹轻视,这个不中用的老二,连个赔钱货都管不住。
然,她没时间再数落彭柏涛,便咬牙切齿道:“左右都要给你的,早给晚给都一样。阿瑜,去将东郊那片温泉庄子的地契拿过去,给淑儿。”
瑜妈妈一惊,老夫人这是为了三姑娘妥协了?
不由得,她微不可查地望了眼老姜氏,只见老姜氏脸色有几分不自然。
主仆多年,她太了解了,自己这个主子,此时怕是心在滴血。
东郊那片温泉庄子,是她所有庄子里最喜欢的。当年,郕王花五万两要买,她都没卖!
不过短暂的惊讶后,瑜妈妈也冷静了下来。
庄子送出去了,还可以拿回来,什么事都不妨。
她转身离开,厅里原先要走的,被老姜氏三言两语安抚后,也不走了,又热闹了起来。
闹了这么一出,无人再与彭淑说话,是个人都看得出,跟她交好,就会得罪三房,她们傻了才去得罪三房。
若是以前,彭淑自然是要难过的。可现在不会,一群秋后的蚂蚱,她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呢。
半刻钟功夫,瑜妈妈回来了,拿了个檀木镶玉云纹木盒递给老姜氏。
老姜氏心在滴血,肉痛不已,心里对彭瑶,也生出了许多不满,要不是她不小心,何至于会失了庄子?
可心里更恨的,还是彭淑,无声咒骂了千万遍,却还要表现出一副慷慨大方的模样,将盒子打开,取出地契递给她。
彭淑毫不犹豫接下,展开看了眼,是前世见过的那张地契,便塞进袖口,转身出了门。
什么行礼告退,一概没有。
“弟妹,侄媳,你们别见怪,也别往心里去。淑儿打小如此。我们都习惯了。”老姜氏苦笑,一副深受彭淑荼毒的模样。
盐析彭家的罗氏,柳州彭家的金氏几人,闻言顺着她的话安慰道:“谁家没几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不肖子孙?嫂子你多担待便是。”
“不担待也没法。”老姜氏又是一声叹,才转移话题,“瑶儿,你别杵在这儿了,快去陪几位堂姐说说话。”
“是,祖母,孙女告退。”
彭瑶亲眼瞧见亲戚们因彭淑无礼,眼里露出对她的鄙夷,便格外地注重自己的礼仪,每个步骤,都做得堪称典范,又被好一顿夸。
方才彭淑说出玉枕,和那个三字,她也都没怎么慌。有祖母在,她慌什么?她彭淑没人疼没人爱,她可有。
就在彭瑶行礼告退时,盐析彭家有几个年轻的媳妇,大眼打量了她几眼,猜测‘玉枕’和‘三’字与她有关,只是不知是何事。
不管是何事,能让老姜氏拿出那么大一片产业,必定是大事。
不过几眼,彭瑶压根都没注意,而老姜氏却注意到了,心里对彭淑,更不满了。
也对盐析彭家和柳州彭家那几个,生出了几分不悦。
来做客的,还对主家的事,好奇上了?
世家门阀之间,也是极八卦的,谁家有点什么,若不是死命地瞒着,消息必是传得极快。
彭淑还未回到沉香院,贤王求娶,太妃亲自上门提亲的事,便传遍了。
盐析彭家的嫡出二姑娘彭妍月听了后,怒摔绣帕,气鼓鼓地坐在床沿上,咒骂起来。
“那个彭淑,真真是个贱蹄子,何德何能被贤王看上?贤王谪仙般的人物,她也配?”
“是呀,她哪里配。”彭瑶听着话进来,“可气的是,太妃不知为何也改了口风。她原本喜欢苏以沫的。”
“那个苏以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