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重刑在押的嫌疑犯,也该铁证如山才会判死刑,你说我犯错,说我勾引贤王,证据呢?”

激烈的心痛,在见到彭瑶的瞬间,渐渐平息,彭淑冷静了下来。

“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绑起来!”彭柏涛怒不可遏地指着她,看她的眼神,厌恶嫌弃到极致,“瑶儿说,去年春日围猎,你跟贤王说过话。至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若没故意勾引,他为何要来求亲?即便是求亲,瑶儿,香儿,哪一个不比你强?你素来要强,什么都要争个输赢,你这种性子,半点不恭顺贤淑,哪个男人会看上你?辩驳你也休要了,免得脏污了祖宗的耳朵!”

彭淑死死咬着唇。

呵……

原来没证据啊,只是彭瑶的言语挑拨,父亲就认定她有罪了。

果然,在父亲心里,她这个女儿,就是满身的罪业!

她的眼睛很疼,很酸,泪水拼了命的想要流下来,她拼命地忍着,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哭,不值得哭!

不都习惯了吗?只要一被人挑拨,父亲就把所有错归咎在她身上,然后就是一顿毒打。

没有娘怎么了,爹不疼怎么了!彭家反正也要满门抄斩了!

可是,她凭什么让这些人如愿?难道以前遭受的毒打还不够吗?遭到的冤枉还不够多吗?!

不,都够了!

够够的了!

不够的是,她受过的苦,受过的辱,受过的打,这些人都没有受过!

种种委屈,和愤怒在心间回荡,她喉咙哽得生疼,青筋都冒了出来,双手也紧紧握成拳。

然而,这副屈辱、愤慨,拼命忍着委屈的神情落在彭柏涛眼里,却觉得她不服,怒斥道:“不知廉耻,不知悔改!加二十藤条!”

一声令下,彭瑶尽显得意,仗着受宠,半点不遮掩。她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地俯瞰彭淑,看她如同一条狼狈的狗,在这彭府里挣扎。

彭淑脸上难以抑制地浮上悲凉,神情讥讽。彭瑶随便冤枉两句,她便要被打死。若让彭家人知道彭瑶与李星让私定终身,不知会不会因为今日冤枉她而愧疚?想来是不会的,她在这个彭家,就是出气筒的存在,没有半分疼爱,何来的愧疚?

不过她并不打算这个时候将彭瑶与李星让的事抖露出来。按时间推算,她们今年还未私定终身。

要抖露出来,也得做实了,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勾引贤王,贤王才来求娶,我既有这么大魅力,想必我死了,贤王定会为我报仇。”

彭淑讥讽地望向彭柏涛,“父亲既要打死我,就去刑堂吧。我死了,我看你们如何跟贤王交代。不知以贤王睚眦必报的性格,会不会让彭家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纳闷,也无暇去调查贤王为何要来提亲,但借着他的名头,吓唬下彭家这群欺软怕硬的,应该能缓一缓。

但也只能缓一缓。

贤王是先帝遗腹子,也是唯一正统血脉,这对于被过继而来的当今圣上,那就是喉中刺一样的存在。

他尊贵无极,但也时刻有丧命的风险。朝臣们怕他,也敢得罪他。

这就是彭柏涛敢冲过来,要打死他看上女子的底气。

“你还说你没勾引贤王!”彭柏涛怒不可遏,认定了彭淑勾引男人,不知廉耻。以前乖顺听话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

“倦了,去刑堂吧。”彭淑将椅子一扔,率先朝刑堂走去。那几个之前要押住她的婆子,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若她要跑,她们会立刻上前拦住,可她说要去刑堂。

“二爷……”领头的婆子寻求指示。

“她要去刑堂,就让她去!”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