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很久没有与阿辞抵足而眠、彻夜长谈了!”
众幕僚鱼贯退出大厅,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留给叶清辞。
到底是曾经的探花郎。
明明已让太子生隙,太子仍然念旧、惜才。
叶清辞垂着眼眸,看见一双螭纹云头履移动到自己视野内。太子景渊伸出手,将他搀起来,一同到窗边软塌上坐下。
如此近的距离,几乎能嗅到对方衣上淡淡的檀香。久未有过的亲近,恍若隔世,他神智一阵迷糊。
“阿辞,昭宁的事难为你了。”
景渊顺手从桌上倒了两杯凉掉的茶,一杯递给叶清辞,一杯自己随意喝了。
叶清辞手里捧着杯子,有点发愣,不明白对方为何忽然提到昭宁公主?
他警惕地忙回答:“殿下言重了……昭宁为公主,卑职为人臣,按礼守制应该的!”
“可是却断送了你的青云路,连人伦幸福也给你剥夺了。”
景渊嗤笑一声:“你有所怨言应该的!只是当时……”
他放下杯子拍拍叶清辞的肩,叹息:“父皇伤心过度,需要有地方发泄。孤不为你说话,是想让你远离京城这个是非漩涡。你也怨孤是不是?”
叶清辞皱眉握紧杯子,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如果卑职有所怨言,就不会毅然决然,抛弃一切来柏州追随殿下了!”
“孤知道。”
景渊笑笑:“只是孤确实有点内疚,皇家耽误你大好人生,导致你……”
他咳了一声:“看人眼光都降低了。”
这位探花郎,当年可是拒绝所有贵女,对昭宁也淡淡的。大家都以为他天性如此,没想到,不是眼光高,而是眼光奇葩,看上偏远小城的一介农女。
即便对方运气好,乱世出头,不改她曾经是一名弃妇的事实。
叶清辞觉得胸腔一股怒火冲上脑门。哪怕面前坐的是自己奉为主子的人,也忍无可忍。
他刚要霍地起身,为苏娘子辩驳两句。景渊早已料到他心思,伸手按住他肩头,似笑非笑。
“不过,阿辞你今年二十五有余,确实该考虑成亲生子了。不然,在寿城老家的老夫人,望眼欲穿盼不到抱孙子。”
叶清辞身形一滞,慢慢坐回原位。
他老家在柏州寿城,处于殿下的势力范围。
不止他娘亲留在老家,叶氏宗族也在寿城。殿下特别说出这话,是在暗示他什么?
景渊安抚地拍拍他肩头,收回手,语重心长。
“阿辞,当年你承诺的三年守制期满,为你自己、还有老夫人考虑,你该考虑成家立业了。”
“男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景渊慢慢说。
“你知道,孤不止昭宁一个妹妹。”
三皇子夺权后,杀了一批皇亲贵胄,包括一名驸马。
他诈死逃到柏州重振旗鼓,就有两个妹妹追随来投。如今被他荣养在柏州,亲事尚未定下。
叶清辞能不能再尚公主,看其态度。
叶清辞拱手。
“承蒙殿下抬爱。卑职现在,只想尽心尽力辅佐殿下成就大业,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儿女私情,暂不予考虑。”
“一统天下,说来容易,做来难。”
景渊叹息。
“若有拦路者,阿辞当如何?”
叶清辞牙一咬:“卑职替殿下开路!”
景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趁他心情放松,叶清辞起身双手抱拳:“殿下,如今三皇子受重创,势力大幅度缩水,我们应该乘胜追击。卑职愿为殿下分忧,统兵北上。”
景渊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