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焦急,化为愕然。

什么跟什么?

他们竟然误会了!这两人千方百计偷偷摸摸聚在一起,竟然只是为了讨论案情?

叶清辞走神发呆。苏蓉义愤填膺,表现得慷慨激昂。

既然叶清辞要离开,那就得趁他没走之前,抓紧把宜阳的耗子屎清理了。

傅振瞅燕彬一眼。

燕彬狠狠瞪他,握住剑柄的手,悄悄松开。

既然是谈公事,这小子一脸做贼心虚、拼命阻挡他进门干什么?

他们进门后,两人都不再说话,抬起头来看他们。

叶清辞眼神幽暗,苏蓉眼圈微微泛红。像是倾诉案情过于激动。

“你们来得正好……”

叶清辞深吸一口气,呼出来:“听听苏娘子说什么吧!”

傅振拍拍燕彬肩。

燕彬锐利的目光,捕捉到那两人视线交汇,些微不自然的神情,心头冷哼一声。拉开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坐下。

接收到叶清辞示意,苏蓉把谭敖的事,又向傅振和燕彬说了一遍。

末了,叶清辞沉声道:“现在这孩子被苏娘子收容在家里,你们二人怎么看?”

“这金竹海当真可恶至极!”

傅振嫉恶如仇,拍响交椅扶手:“我当他每天如此努力,从哪里收割来这么多乱民首级领功,敢情都是残害无辜百姓而来!”

“大人,我们一定不能放过这阴险凶残小人,还有驻军所那伙兵渣!”

“用什么不放过?”

燕彬冷冰冰。

“别说宜阳县大半兵力掌握在季中郎将手中,我们县衙的衙役,一多半也和金竹海相勾结。”

他看看叶清辞。

目中深意叶清辞和傅振都明白。反正即将准备离开的人了,没必要多此一举,惹火烧身。

叶清辞听着两人不同的主张,垂下眼帘。过了会儿,放下轻轻摸着自己下巴的手,坚定地看向苏蓉。

“明日,你将那孩子带来衙门,我领他去见季中郎将。若是罪证确凿,看看季中郎将怎么处理自己手下?”

他清楚若是苏蓉不肯随他离开宜阳县,那么留下来,金竹海就是苏蓉生存下去的最大阻碍,他势必要将之铲除。

至于因此得罪季中郎将,他完全不在乎。

苏蓉振作起来,两眼放光:“谢谢大人!”

这算是难过中唯一的慰藉了。

至少她做到了对谭敖的承诺,给了他衙门告状的机会,叶清辞也愿意帮助他。

至于最后能不能如愿,让金竹海受到应有惩罚,看天意吧。

她隐约感觉,将梅玉儿活活鞭笞死的那个季中郎将,可能叶清辞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打铁还得自身硬。

如果律法不能给受害人公正,那她以后还是靠她的豆子兵。

苏蓉行礼退出正屋。

叶清辞心烦意乱地挥退左膀右臂:“你们俩也下去忙吧,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会。”

燕彬和傅振对视一眼,双双告退。

出来后,燕彬随手紧掩房门,对傅振不经意道:“大人还没用午餐。傅振你去厨房催促他们,别让大人等久了。”

傅振没多想。他早就饿了,点头再去跑第二趟。

燕彬目送他背影去远,眼中闪过冷意,看向苏蓉所在的下人房。

苏蓉没心思继续吃饭,把凉掉的剩菜剩饭打包,准备和晚上那餐一起拿回家。

正在收拾,听到门板被人轻轻扣响三下。抬起头,燕彬冷着脸走进来,她顿时呆若木鸡。

直到燕彬靠近她的距离,一伸手可以触碰到她,寒意扑面而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