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慧傻了。

说句老实话,她还被燕彬一身杀人的气势震慑住了。

燕彬目光冰冷地看了邓慧一息。邓慧哆嗦着手,面色发白,慢慢将手中折扇递到他手里。

“多谢邓小姐!”

燕彬毫不留情下逐客令。

“曾嬷嬷,送客!”

满怀希望而来的邓慧,连正屋样子也没看清,就被曾嬷嬷“请”出后衙。

坐回马车上,放下帘子,邓慧捂住嘴,差点哭出声来!

她完全没注意,后角门门房,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贪婪地望向她。

苏蓉从厢房出来,內宅已不见邓慧踪影。她端着盆,直接去隔壁间搞扫除。经过角落垃圾桶时,忽然发现一样眼熟的东西丢在里面。

她捡出来一看,这不是方才邓慧捧在手里,想还给叶清辞的折扇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

多好的绸扇,就这么扔了可惜。

转念一想,关她什么事?

那个人的一切,她不再关心!

她将折扇丢回垃圾桶里,继续忙活去了。

头顶,燕彬坐在树梢上,视线穿透重重枝叶缝隙,落在她远去的背影上。一双狭长的眸子,微眯起来。

两根手指,按在剑鞘上,许久没有挪开。

下工后,苏蓉习惯性先到张记炊香阁。

还没进门,只见隔壁窑货店门口全是土陶碎片,箩筐簸箕被踩的稀烂扔在街道上。店家夫妇抹着眼泪,默默收拾一堆狼藉。

自家店门口,也没见一位顾客身影。她立时觉得不对劲,三步并作两步,进门问低头趴在柜台里记账的张如英。

“张婶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隔壁那家窑货店……”

“苏丫头你回来了?”

张如英先是惊喜地问一声,才胯下脸来叹息:“隔壁……隔壁今日被砸店了!”

她放下画满杠和圈圈叉叉的账本,起身为苏蓉倒了一杯温在茶壶里的水,递给苏蓉才徐徐说下文。

“有人来闹事,硬说人家老板之前找钱,少给几个铜板。然后涌入许多人看热闹,把店里的瓷器陶器,全给推搡地上摔碎了!”

苏蓉惊讶:“闹成这样,没有报官叫赔偿?”

“赔偿什么?法不责众!”

张如英见她没明白,叹气说实话。

“其实,那就是这一带的混混,想收保护费,窑货店老板没给,才有人三天两头故意来找茬。”

“就比如今天,这么没事找事挑衅,引来一大群不明真相的百姓进店看热闹。谁手脚不干净,或则推搡磕碰坏店里东西,都不承认店家找谁去?”

“就算报官找来城防兵,那些人明显与混混们一伙,只管和稀泥推托,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店家自认倒霉。”

“多来几次,店也就开不下去了!”

张如英唏嘘。

“隔壁闹这么厉害,把原本在咱们店排队的客人,也吓跑了。”

害怕被殃及池鱼,张如英和项婶子手持菜刀棍棒,摆出浑身气势把守门口,才避免可能会有的损失。

那种惊心动魄,就不必说出来让苏蓉担心了。

苏蓉皱紧眉头。

她是知道收保护费这东西的。历朝历代都有,商人没那么好做!只不过名头叫法不同,且分场合明暗。

张如英一直没提过。她以为在叶清辞的治理下,这种情况在宜阳县不存在呢,结果依然有。

“张婶子,那我们这店没人来收保护费吗?”

“有!怎么没有?”

张如英和项婶子对视一眼,由项婶子心有余悸地回答。

“开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