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景宜吃得慢条斯理,商霁虽快,却不至于到狼吞虎咽的地步,整体而言还是很淡定的。

丫鬟樱桃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的给将军和少夫人添些饭菜。

熙棠院中夫妇二人吃得津津有味。

倒是北苑的抱桃院中,此刻出了点小麻烦。

三房的孙辈二郎媳妇和三郎媳妇,坐在一起正商议着呢。

“二嫂,听说平良寺来了位得道的高僧,陛下为迎他入寺,还特意要给寺里的佛像镀金身,这样好的事情,咱们国公府是不是也该去添些香火钱呀?这样也好让佛祖保佑保佑咱们三房的子嗣?”

说话的是三郎媳妇,眉眼看着倒是富态温和,说话也轻轻柔柔的。

只是话里话外的都可着国公府的荣光,想尽了法子也要沾染上。

此消息,还未对外头公布,之所以她会知晓,完全是因为她娘家爹爹是礼部里头的一个小官,所以消息多少要灵通些。

得知这一消息后,她本来是不打算说的。

可这些日子瞧着三房也太不顺了,所以才起了这个心思。

反正说到底,这钱也不会是从她们三房的人口袋里头出。

能够不出钱,还挂上名,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这样的好事她想归想,却做不到,所以,只好来找自家二嫂商量。

毕竟她在祖母三老夫人面前颇得脸面,而三老夫人出马,总是比她们这些侄媳妇儿辈的人去求云锦院的韦夫人要好得多。

可惜,她算盘打得倒是精,却被听了这话的二郎媳妇给嘲讽了一句,冷哼一声就说道。

“什么咱们国公府?你瞧瞧满院上下谁把咱们三房的人当国公府里头主子的对待了,云锦院的有大伯护着,东苑的有六郎护着,五房也不知是烧了哪门子香,这几日也过得顺风顺水的,偏咱们屋子里头的,是夫君夫君不成器,儿子儿子不努力,就咱们两房媳妇儿在这里,抠抠嗖嗖的计算着过日子,还想去添香火钱?我可没这闲碎的银子。”

二郎媳妇如此阴阳怪气的说话,更是衬托的她本就有些刻薄的脸色更是难看。

气呼呼的说完此话后,她端起手边的一盏茶就喝了下去。

茶本来是要好好品的,奈何现在对她而言不过是降火的利器罢了。

三郎媳妇瞧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得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略显尴尬。

心想自己也是蠢了,怎么忘记了那儿事,这种时候还上赶着说这话,这不是存心让二嫂冒火吗?

于是,也静静的陪着喝了一小盏茶,不再主动言语。

过了小半刻,大约是二郎媳妇自己也反应过来。

这三弟妹别的不说,娘家总还是有些助力的,否则也不会给三郎在礼部谋了份库史的差事。

惹恼了互不来往,于自己这一房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缓和了一下语气的说道。

“孩子们不成器,让三弟妹见笑了。”

听她开口给了个台阶下,三郎媳妇赶着就立刻宽慰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的,二嫂也是为着孩子们的事情才气恼的,但生气归生气,自己个的身子还是要顾好,否则岂不是更添心烦?”

二郎媳妇闻言长叹一口气,用帕子佯装擦了擦眼角的泪。

随后就哭诉着说道。

“你二哥本就不是个成器的,如今连带着两个孩子也跟着他爹有样学样。你说我们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几个孩子送进甄家的私塾里头学本事。”

“谁知他们二人不好好读书就算了,还整日惹事生非的厉害。如今把夫子是给气着了,前日把我才刚交的束脩给退了回来。并且扬言再也不收二人入学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