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五十多岁,当初因为资本家的原因被下放改造,脏活累活,什么都干,在那几年累坏了身体,所以现在经常都要吃药,病怏怏的。

傅母很有气质,一身墨绿色的旗袍,花白的头发微烫卷,带着皱纹的眉眼间,满是书香和温柔气息。

傅母看向对面自己的儿子,一阵一阵地头疼。

“若白。”

“妈不是要催婚,知道你现在以国家,事业为重。”

“但也没有说不能结婚啊。”

“小西打电话来了,说这两天就要上来了,她报的是沪市的大学,你到时候记得抽时间带她去熟悉一下大学,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你作为未婚夫,你不能那么冷淡,一切都交给我来办呀。”

要不是她给单位打去电话,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从村里回来了。

傅若白不言不语,侧脸弧线硬朗而清冷。

他瞳孔里都是淡漠,“妈。”

“我可以如你所愿,可以和她结婚。”

“但也只限于如此。”

傅母一怔,瞬间想到了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话?你应该要对她负责的。”

“不是如我所愿,是自宁那孩子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生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傅母伸手捏了捏眉心,她也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儿子回村里去弄什么所谓的资助。

其实她很明白,什么资助,都是借口啊。

不过是为了去看沈自宁的。

她不是不喜欢沈自宁,她也很喜欢。

但谁知道沈自宁看不上若白呢?

这感情的事也不能勉强。

他和小西都这样了,再不打结婚证,以后小西还怎么嫁人啊?

傅母忧心的是这个,她这个儿子真的是油盐不进。

傅若白始终淡淡的,周身带着一股压迫感。

“我可以给顾小西其他的补偿,只要她说得出口的。”

就算是要傅家的财产,分一半。

他也没有意见。

但是顾小西什么都不要,就是要和他结婚。

他一想到这件事,心脏就像是被拧紧了一样,呼吸困难。

傅母摇头,“可人家什么都不要,人家就是看上了你这个人。”

“我不管,她来了你就搬回家住,隔三差五回来看看。”

“你不能做始乱终弃的人。”

傅母再次敲打傅若白,她只是怕儿子不理智,做出一些不好的事。

这件事闹大了的话,会影响到她儿子的前程事业。

那可是流氓罪啊。

傅若白不再说话,单方面的谈话到此结束。

他拿起外套,往外走。

傅母叫住他。

“公交公司的那个售票员工作,你是不是给小西物色的啊?”

“花了一千块,你现在怎么结婚就不愿意了?”

傅母也是不明白了。

除非这个工作不是给小西的。

可不是给小西的,那给谁的?

他还花了这么多钱,而且一进去就是正式职工。

在沪市,公交车售票员一个月也有接近百块了。

傅若白脚步未曾停下,面色冷沉。

“您不用在意。”

他拧眉,沈自宁回来了吗?

他知道沈自宁住哪里,但是贸然上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