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严沐晨家里装的有地暖,并不冷。何晏还是把沙发扶手上的小毯子给严沐晨盖好才出了门。
小区门口就有24小时营业的药店,何晏不知道哪种退烧药效果好,直接让店员给他拿了最贵了的一款,又买了体温表和退热贴。
不知道是不是回到自己家里精神松懈下来的原因,严沐晨只觉得比刚才更难受,沙发都坐不住了,顶着昏昏沉沉要爆炸的脑袋去卫生间洗了一个热水澡,就钻进被窝了。
何晏带着一身寒气回来的时候,沙发上已经没人了。他推开卧室门,发现严沐晨已经躺在床上,头发还是湿的。
“电吹风在哪?你这样头发湿着睡,感冒会加重的。”都病成这样了,还穷干净,何晏也是无语了。
“床头柜里,你自己翻翻。”严沐晨迷迷糊糊地嘟囔。
何晏拉开左边的床头柜,上面是手机充电器,耳机,护手霜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拉开下面一层,何晏呼吸一滞,里面放了几个成人玩具。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这段时间看了不少片,何晏还是知道这些都是干什么用的。他看了眼因为发烧两颊泛红的严沐晨,关上抽屉,又绕道另一边的床头柜,终于找到了吹风机。
严沐晨陷在枕头里呼吸沉重,他知道何晏就在身边,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药起效果了,眼皮沉得睁不开。何晏打开暖风,用手指插进湿润的头发,就着暖风把它们打散,让热气可以直达发根。吹干了两侧的头发,又用手把严沐晨的脑袋托起来,把后脑勺的头发也彻底吹干。
可能是吹风机在耳边嗡嗡的声音让严沐晨烦躁,他掀开被子一角,推了一把吹风机。被子下面的他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白皙的身体蒸腾着热气,在何晏眼里就像一个刚出锅的白馒头,勾着人想伸手去捏一把。他关掉吹风机,准备把严沐晨伸出来乱晃的手送回被子里,刚握住就感觉胳膊也很烫。何晏把被子盖好,从客厅拿过来体温计量了一下,三分钟后对着光一看,体温39.5°。而且严沐晨身体滚烫,好像有更严重的趋势。
“你烧得太厉害了,我们现在去医院,我扶你起来。”何晏作势要把严沐晨从被窝里扶起来。
一听见“医院”两个字,严沐晨突然从半醒半睡中惊醒,抓住何晏的手:“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严沐晨觉得头疼欲裂,医院这两个字触发了他脑海深处最痛苦的记忆,最后一次见到父母就是在医院的太平间,几个小时前在电话里还跟他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也许人一病起来就格外脆弱,那些崩溃和无助的情绪迅速占领他的大脑。他不要去医院,他不要再回到那个让他痛苦的地方。
严沐晨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抗拒感直白的告诉何晏,对方拒绝去医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何晏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已经快12点了,他又不会开车,出门打的也是一番折腾,如果严沐晨不配合,出去一趟只会病得更重。
何晏俯身搂住严沐晨,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不去了,我去把退烧药给你拿过来。”何晏拿了药接了一杯温水,把严沐晨扶起来,这次严沐晨没有挣扎,很听话地把药喝了进去。
今晚显然是不可能回酒吧了,幸好第二天是周六,何晏没课,也不用早起。不放心严沐晨,何晏洗漱完,把自己的外套垫在卧室地板上,用沙发的小毛毯当被子,关了卧室的大灯,按亮床头的台灯躺在严沐晨床边的地板上。他怕有什么紧急情况,自己在客厅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