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好了。” 霍野来收拾好出门,就看见霍问洲和令均在长廊上相顾无言。

“令均长老······” 她迟疑道,这还是她出执法堂后第一次和他说话。

“咳,不用叫我长老了,你就叫我令均吧。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你······以后你要是有事,尽管找我。”

令均难得觉得尴尬。他清了清嗓子,道。

霍问洲白了他一眼。

“长老······令均,也是按照门规行事,只是其中多有渊源······”

霍野来还是有些怕他,想起之前在执法堂他下的罪名,脸色就垮了下来。

“行了,你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不然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则周。”

霍问洲将两个纸人拿出来,施了法咒,那两个纸人就瞬间变得跟他和霍野来一模一样。

“你拿着这个,这是我学剑以来,所记下的机窍,算是先补偿你。”

令均将一个玉符塞给霍野来,转身便往外走,那两个“霍野来和霍问洲”也亦步亦趋,跟着他出了客栈。

“哥哥,这是?” 霍野来看向霍问洲,不知道为何令均要先走。

“我们和他分两路走。他带着纸人,好转移视线。既然你收拾好了,那我们快走吧。”

霍问洲道。

“昆仑宗的追击,这么厉害,连哥哥和令均······也不能敌得过吗?还有,我们一会去哪里?”

霍野来显然是对兄长在执法堂上的那一刀心驰神往。

坚信自己的哥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你以为昆仑派的长老都是吃素的?” 霍问洲伸手敲打霍野来的脑袋。

“除了昆仑派的长老外,还有别的仇人等着咱们。”

他率先迎着光出门,留给霍野来的是一道清瘦颀长的背影。

“什么仇人?” 霍野来连忙追上去。

“杀了咱们父母的人” 霍问洲身形一滞,低声道。

“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父母的事情······” 霍野来的声音也低下来。

自她有记忆起,就是哥哥带着她,在玉琼山下生活。而后习剑,入剑宗。

霍问洲叹气。

“之前是想让你好好学剑,没想到你倒好,无端端跑出去一趟,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要是再不告诉你,我怕你越发的任性。”

令均已经将霍野来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要不然他也没想到,妹妹竟然跑去了清河,还和沉夷之有了瓜葛。

大荒城城主沉夷之,霍问洲年轻气盛时也和他打过照面,不过双方都有所忌惮,没有动手。

如今他沉疴在身,想也知道现在自己打不过了。

“好了,走吧。先去找我另外一位朋友。把你身上的炎晶解决掉,总不能让我一直······”

霍问洲顿了顿。

“好。” 霍野来听出哥哥不愿再跟她说有关父母的事,当下也不追问。

只想着日后找个时间,再细细问问他。

两人出了客栈,买了一匹疾行兽,出了城,便一路往南,朝着大荒的方向而去。

他们这般走了几日,途经兰陵时改乘飞舟。

一路上并未有人前来截杀。然而霍问洲知道,表面越是平静,其下的态势就越汹涌难测。

在前方等着他们的,必然是一场硬仗。

他扶着船舷,看着正努力研习剑法的霍野来。

也不知道令均那边如今是什么情状······

深林,苍天古木之下,七横八歪,几具尸体仰面朝天,俱是被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