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道的陈庆听着,早已忍不住开口。

“是与不是,叫玉芙来说上一说,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陈长老,执法堂内,除执法长老外,任何人不得多言。” 令均出言提醒。

随即道:“传许玉芙来。”

陈庆忍了又忍,才将心中怒火按下。

一旁的执法弟子很快将许玉芙带上来。

霍野来默然看着她。

许玉芙狠狠剜了她一眼。

“许玉芙,将你此前所说的话复述一遍。”令均在堂上开口。

“是,在即墨城时,陈师姐曾说,她在去寻李碎师兄时,曾见到一个青衫男子和霍野来她在房中温存,后来在鬼市拍卖那天,我在场中乱走,恰巧目睹一个男子将原本关着的妖兽放出来,他和后来在拍卖场中带走霍野来的是同一个人。陈师姐后来跟我说,那个人和她在霍野来房中看到的男子是同一个人。”

许玉符道。

“这么说来,那男子就是沉夷之?霍野来,她说的可是实情?”

令均皱眉听完,指节敲击着桌子,沉声问道。

“是,可是其中有隐情······” 霍野来答道。

许玉芙所说的一切是事实不假,但这一切都是沉夷之谋划好的。

“既然是实情,那你便无须再说。” 令均制止了她的辩解。

“叫李碎来。”

李碎被几个执法弟子引着上前。他深深望着霍野来,不知在想着什么。

“李碎,鬼市后你回宗门时,路上伏击你的铜面人,身上可是带着大荒城的标识?”

“是。”李碎沉声回答。

“大荒城的人重伤了陈轻轻,而你又跟大荒城城主关系不菲,如此看来,你确实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令均继续敲击着桌子,皱着眉问道。

“只是你为何要这么做?陈轻轻和你可有过节?”

“长老,我看她是嫉妒师姐和李碎师兄走得近,得陇望蜀,怕是还想要李师兄拜倒在她裙下。”

许玉芙恨恨道。

在即墨城她就觉着霍野来看李师兄的眼神不对劲,师姐被铜面人重伤,一定是她撺掇那魔头做的,拍卖场没有成事,回宗门时又来这招。

“将她带下去。霍野来,你自己回答。” 令均揉了揉眉头。让弟子把兀自聒噪的许玉芙带下去。

“陈师姐受伤一事,和弟子并无关系,拍卖场中弟子也险些丧命。况且,陈师姐待人很好,弟子和她更没有过节,又为什么要伤她?” 霍野来握紧拳头。

“那是否如她所言,你是因为争风吃醋,才设计陷害陈轻轻?” 令均又问。

“绝无此事,弟子不敢肖想师兄。又怎么可能因此和陈师姐吃醋”

霍野来说完,往事纷纷扬扬,心中对李碎的绮念俱化作一场空。

怎么可能没有肖想过呢?

年少时惊鸿一瞥,少年剑君乱人心曲。他一剑斩杀厉鬼,救她于危难之际。

年少时一度沉湎于画本的霍野来曾经在心中偷偷想过,要是她修为到了能外出游历时,就要死乞白赖和李碎一道,说不定因着并肩斩魔的情分,他们最后也能结为道侣,成为和无数剑宗前辈们一样,被世人钦羡的伴侣。

虽然她天资不如李碎师兄,可修行也十分勤勉,再努力一些,总是能追上他的脚步。

只是过了太久,中间无端多了很多人和事,她都快要忘记了。

李碎在一旁听着,向来冷傲的神情终于出现裂缝,一丝茫然冲刷了他向来维持的骄傲。

不敢肖想?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