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月她来了两次,为的都是看那个和尚一眼。

可惜和尚入山采药而去,让她次次都徒劳而返。

偏偏今日她身子不舒服,和尚就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上天都在戏弄她。

山顶风烈。

下轿后徐迟被风一吹,顿觉神清气爽,一路上积攒的燥热与郁烦此时消了大半。

可惜两股间依旧酸痛,她勉力支持,随着那接引的僧人一路行至厢房。

与她相约在太平寺相见的京兆尹夫人派人给她留了话,说是自己要晚一日再到,这可合了徐迟的意。

她还犯愁,自己这副模样见人,会不会被人看出端倪。

赶巧京兆尹夫人今日不来,她正好可以歇息一个下午。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午间到的太平寺,下午就发起热来。

这一烧烧得徐迟神智不清,躺在厢房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

丫鬟们都吓坏了,生怕她有个叁长两短,为她忙前跑后,甚至把寺中的莲池长老给她请来看病。

这倒不是下人们自作主张,以势压人。

莲池长老常常下山义诊,为百姓们看病,在积香山一带是很有名的。

而京城的医馆,离太平寺一来一回要半天的时间。

再跑回京城请医师,未免舍近求远了。

徐迟迷迷糊糊躺在床上。

寺院的厢房不比侯府,但屋舍也整洁干净。

她身下的枕席上也有皂角的清香。

隐约间徐迟听见伺候她的丫鬟雀儿引了一个人进屋。

那人行至她的床前。

徐迟在皂角味之外,闻到了另一种如玉似雪的味道。

她费力睁开眼。

来人一身素白僧衣,腕间一串白玉菩提。

原来是他。

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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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脖颈上的暧昧红痕

徐迟躺在床上,看到那僧人握着菩提,道了一声佛号。

随后他便坐在床前,隔着一层薄纱为她号脉。

“姑娘不必担心,夫人只是受了风,一时才会发热,待贫僧开一副药,给她服下便好。”

莲池略一沉吟,就行至桌前写出了药方。

小丫头雀儿冒冒失失,拿了药方就跑出了门。

全然不顾屋中只留了一个和尚和自己生病的夫人。

莲池又回到床边,想将自己号脉的丝巾拿回来。

谁知他的手还没拿到丝巾,就被徐迟一把握住了。

徐迟看着眼前肖似自己夫君陈望的一张脸,说不清心中是喜还是悲。

她该欢喜才是,这张脸她在梦里描摹过千遍。如今再次出现在眼,宛如美梦成真。

“别走,陪陪我,好不好?”

她这一声叫得真切,好像他跟她有什么极深的牵扯。

莲池起身的动作一顿。

而后他抬起另一只手扯下了徐迟的手。

“夫人认错了人了罢。”

莲池年轻俊美,虽然自小做了红尘槛外人,可仍然有数不清的女子在他身边转悠。

上至侯门贵夫人,下至乡野村姑,诸般手段他都经受过。

徐迟这番模样,在他看来不过是寻常拙劣手段,看着都教人觉得可笑。

“别走,求你了。”

徐迟将眼前人当成了陈望。